片青影,凛冽而狭长的眼尾微扬。
“你不要把瑟瑟搅和进来,”韩茵只当他是在拿江瑟做挡箭牌,扭过头同江瑟说,“咱们别理他。我听韩潇说,你家酿的酒很特别,说有些存酒都有上百年历史了,这是真的吗?”
江瑟收回视线,点头说:“我妈妈家里世代酿酒,有几缸酒的确历史悠久,每年妈妈都要从里头舀几勺出来,又兑的酒进去,下回来,我给您带些她亲自酿的酒。”
“那敢情好。”韩茵了她,见她说起桐城的父母来没丝毫避讳,便关切地问,“你父母对你怎么样?”
江瑟笑了笑:“他们对我很好。”
她说这话时是连眼睛都在笑,料想这边的亲人的确待她不错。
韩茵替她高兴之余,又有些摸不清她对岑家的态度了。岑礼那孩子很笃定瑟瑟是在闹脾气,等气消了就会回去。
可眼下来,瑟瑟同江家处得相当不错,回不回岑家还是个不定数。
回去有回去的好,但不回去也有不回去的好。
韩茵一直记得那个总是害怕犯错、害怕令岑明宏与季云意失望的小女孩儿。
或许离开岑家、离开北城,她会活得更自在些。
江瑟在竹舍里陪韩茵说了差不多两小时的话才走。
走的时候,韩茵又叫陆怀砚送江瑟。
陆怀砚没出声,一侧肩膀靠着门,低下眼去江瑟。
江瑟正坐在一张竹编凳上穿鞋,慢悠悠绑好鞋带,才抬起眼,笑着对他说:“那就麻烦陆总了。”
又是那种温雅得不行的笑。
还格外客气。
陆怀砚支起身,提唇应了声:“好说。”
两人穿过竹林,踩着石阶朝山下走,经过寒山寺时,男人朝庙里望了眼:“要不要进去求一个?”
他说的是上回没求成的平安扣。
江瑟就算要求平安扣,也没想和他一起去,不带任何犹豫便道:“下次吧。”
陆怀砚对旁人的邀请提不起半点兴致时,也常常会可有可无地来一句“下次吧”。
语气跟江瑟这会的语气很相似。
他好整以暇地问:“‘下次’指的是什么时候?”
江瑟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