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喝茶。
怎么一晚上过去,他人就出现在这了?
陆怀砚气定神闲地望着她,高耸的鼻骨架着副与先前一模一样的金丝眼镜。
男人目光掠过她手里提着的灰瓦坛,挑了下眉:“酒?”
说话的同时,他人已经朝她走去,伸手去接她手里的坛子。
出门的时候,怕江瑟拎坛子拎得累,江川特地套了个结实的网兜,还用竹条编了把手方便她拎着。
陆怀砚的动作十分绅士,轻握住把手的另一端,没碰到江瑟的手。
他今天穿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靠过来时,大衣被风吹开,身上那点清浅的沉香气息在风里弥漫。
江瑟松开手,了他鼻梁上的眼镜一眼,淡淡地说:“不是酒,是今年秋天摘的桂花做的糖渍桂花,用来做茶底很不错。”
陆怀砚抬了抬眼:“自己种的桂花树?”
江瑟:“嗯。”
这礼物比酒更雅,也更适合韩茵。
韩茵自从做了居士后,对花雪竹露这些来自大自然的馈赠格外喜欢。
陆怀砚幅度很轻地笑了下:“有心了。”
江瑟掀眸他眼,撞入他黑沉沉的视线,很快又挪开眼,和他一起朝竹林走。
寒山寺这片竹林是天生天养的毛竹,竿高叶茂,四季常青。
两人不紧不慢地穿梭在竹林,江瑟问他:“陆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陆总?
陆怀砚脚步稍顿:“江瑟。”
江瑟在他停下的时候也跟着住了脚,此时听他叫自己,下意识便抬眼。
男人一只手拎着瓦坛,另只手插在大衣的兜里,眉眼清隽,身姿挺括,仿佛同身后的竹林融为了一体。
“你说我要不要惹你生气好?”他着她,声音轻轻淡淡,“你好像只有在生气时,才不会叫我陆总。”
江瑟连名带姓叫过他两回“陆怀砚”。
一回是在“忘川”的后院,他叫她“岑瑟”,她冷着脸反唇相讥。另一回是寒山寺,他猝不及防将她扯向自己,而她直接废了他的眼镜。
江瑟自是也想起来了。
她笑笑,唇角扯出个恰到好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