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薄妄一步一步往后退,不一会儿,门那一侧就传来劈门砸门的声响,看来是找到工具了。
不过没用。
他当初怕人窥探隐私,门做的是加固处理。
薄妄走到外面,从酒架上取下一瓶威士忌,打开,在方口杯里倒下满满一杯,还残留牙印伤口的手端起杯子就喝。
杯口碰到伤口,隐隐约约地作痛。
薄妄没有管,仰头跟喝水一般喝下去。
烈酒入喉,直烧进胃,烧得发疼。
他喝得面无表情,脸上的泪痕仍然清晰,一转身,他看见鱼缸。
薄妄朝着鱼缸走过去,游走鱼缸一圈的灯光中,水深蓝似海,小不点似的鱼成群游过,穿过里边的邮轮,穿过晃悠的水草。M.
那一天,他在练字,她神秘兮兮地走到他面前,“你练太久了,休息一下,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跟着她走到鱼缸边,她整张脸都快贴到上面,海水似的蓝映进她漂亮的瞳孔中。
她指向一个角落,轻声细语地道,“快看,我们买回来的第一批鱼产卵了。”
鱼卵有多少他忘了,但他记得她当时眼中的柔软笑意。
他问她,鱼产卵有什么好看的。
她说,“鱼儿产卵,日出天亮,薄少练字,一切都在变得好起来,不是吗?”
那个时候,她的笑容是真的多,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时常都觉得,要是没了他,她一定活不下去。
结果,假的。
全是假的。
薄妄盯着鱼缸里的鱼,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可能,不可能都是假的。
她依偎在他身上,她冲在前面为他遮风挡雨,她红着眼睛替他泡脚,她替他搭配衣服整理丝巾,她主动将每一个夜晚睡不着的他抱进怀里……
她的轻柔细语,她的温柔目光,她弯起的唇角……
他用了太长太长的时间,才相信那块砸在他头上的馅饼是真的,它不能是假的,绝不能是假的!
假的也必须给他变成真的!
“砰!”薄妄一把将酒杯往地上狠狠砸过去,目光狰狞偏执。
酒杯四分五裂。
碎片折射出他的身影,同样四分五裂。
那个房间的门一直传来打砸的声响。
薄妄慢悠悠地走回去,看着纹丝不动的门,薄唇邪气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