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婚礼那天,他都没来。
将面前的蛋糕吃掉一半,薄妄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给你的生日礼物。”
鹿之绫看他一眼,打开,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
鹿之绫看着那行字,一时间不知道薄妄是挑了个好日子同她离婚,还是挑了个好日子给她过生日。
她低头草草看一眼里边的内容。
她和薄妄有婚前协议,财产方面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她不分走他的一分一毫,因此这份协议书的内容特别简单,一页纸、一句感情破裂就结束了这桩婚姻。
文件上夹着钢笔,是她送他的那一支。
鹿之绫将笔取下来,平静而认真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薄妄坐在那里强忍着将《离婚协议书》夺回来的冲动,自虐一般地看她将名字一笔一划地写上去,他看她握笔的姿势,看她嫩白的指尖,看她颊边垂下来的发丝,看她浓密的两排睫毛……
她就这么没有任何踌躇地签完了两张薄薄的纸,让他几乎又生出将她囚起来的恶劣心思。
“给你。”
鹿之绫把协议书推到他面前。
薄妄看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钢笔,上面还残存着她指尖的温度。
他低下头,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指尖用力到泛白。
签完,他们之间便连最后那一点丝一样牵连关系都没了。
薄妄收起笔,慢吞吞地放进笔帽里,抬眸看她,嗓音低沉,“要钱么?”
鹿之绫笑着摇了摇头,“我有,茶楼门一关,结余不少,回江南也有老宅住,没有那么大的花销。”
“嗯。”
薄妄颌首,“那有什么想拿走的么?”
他给她的画。
鹿之绫还是摇头。
薄妄没再说什么,只叫人进来把《离婚协议书》拿去公证。
这样一来,这张餐桌坐的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这顿散伙饭吃到头了。
可薄妄没站起来,鹿之绫也就没走,默默地继续吃蛋糕,一块吃下去,别的菜也吃不下什么。
薄妄就这么盯着她看。
最后还是鹿之绫开口,“吃完了,你回房休息吧。”
他现在需要卧床养着。
“戒指。”
薄妄开口,声线低沉磁性。
鹿之绫看他。
“我那一只戒指,真的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