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享了很多别人享不到的福,而我,不曾有片刻珍惜过。”M.
“我对不起父母的谆谆教导,辜负妻子的倾心,更尽不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天已经大亮。
蓝天白云,蓝山的上方清澈得就像被谁的眼泪清洗过一般。
鹿之绫还在电话那头急切地喊着话。
薄峥嵘静静地看着前面。
“阿栖,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会跳回误会你母亲的那一段,也不会跳回追求你母亲的时候,就到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吧。”
薄峥嵘说着,猛地踩下油门。
车子凌空飞出。
他的声音仍然平和如水。
“再来一次,我转身就走。”
“还她……自由自在地活一次。”
车子狠狠坠下,**山壁,重复着二十多年的那一幕。
悬崖上,大火还在狠狠烧着。
一声刺耳的巨响划破蓝山的上空,鹿之绫坐在救护车里,呆呆地看向手机屏幕上中断的语音通话。
很快,屏幕暗了下去。
她握着薄妄手指的手颤了颤,眼底绯红。
两个医生都听呆了,司机俨然也听到这一出,默默踩下刹车,问道,“鹿小姐,还去蓝山吗?薄先生的伤势可不轻啊。”
鹿之绫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去医院。”
司机再一次调头。
鹿之绫坐在那里拿起手机,按亮屏幕,看着上面的通话时长,又低眸看向昏迷中的薄妄。
薄峥嵘到最后都不敢把这些话告诉清醒的薄妄听,是怕薄妄不原谅,还是怕自己下不了狠心……
这个答案,鹿之绫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得知了。
……
洁白的医院立在城市中心。
窗口外的天空特别清澈,每一朵云彩都干净到令人惊叹。
医院里人来人往。
偌大的病床上,鹿之绫疲累到极致,把自己缩成一团,安静地躺在薄妄的手臂下方,挨着他,却又不碰到他半点。
她紧紧抱住自己,阖眼入睡。
有什么冰凉从她额头上掠过,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薄妄停在她眼前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除了那一些细小的伤口。
医生说,他之前应该被放过血,就像对待宰杀的牲口一样,只见周劲不想他死,划的伤口比较小,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