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低笑一声,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鹿之绫没看明白他这个笑。
她还没问,薄栖便先开了口,“开窍最早的是你,你五岁时就找到了自己要的方向,只是时间一长,你开始否定它。”
“……”
鹿之绫恍然。
“你有很多爱好,也会去做很多你感兴趣的事,但那些能燃烧你的努力、热情,燃烧不了你的生命。”
薄栖盯着她清澈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有个特别好的深造机会,但需要你出国离开家人……”
“我不去。”
鹿之绫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个答案在薄栖的意料之中,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因为之之从小最想要的就不是长大成为一个多有成就的人,而是要一世不变的温暖。”
“……”
鹿之绫呆呆地看着眼前英俊的年轻男人,他的双目深邃,似漫漫夜空,漆黑却温柔,就这么一点一点,慢条斯理、温和坚定地将最真实的她讲述给她听,在她的生命里注入豁然开朗的光……
他说她不是早熟,她只是在很小的年纪就明白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所谓要老公要养小孩,是她急着想定下自己未来的方向,她对未来的期许,就是温暖,很多很多不会变的温暖。
确实,比起将来要去从事什么职业,做些什么事,她更想要守在自己的家人身边。
永永远远守着。
鹿之绫近乎是崇拜地凝视他的深眸,看了很久才小声地道,“那我这样的理想是不是有点没出息?哥哥你十岁开始就进财团努力,将来必定能游刃有余地继承家业,这样的方向和努力才不凡。”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方向是继承家业?”薄栖道。
鹿之绫有些惊讶,“不是这个是什么?”
他十九岁,九年工作经验。
她起初还以为都是薄叔叔逼的他,后来听雪阿姨的意思,不是这样,都是他自愿的,所以她和家人都觉得薄栖给自己定好了这条路。
“和你一样。”
薄栖盯着她的眼睛道,目光格外幽深。
鹿之绫怔怔的,随即笑起来,“你在安慰我啊?”
“没有。”
“……”
鹿之绫看不穿他深邃的眼,但认定他是在安慰自己,便道,“好啦,我不难受了,这个方向没什么不好,要守住身边的温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