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的面子够多了。”高务实冷冷地道:“现在已经是万历十年,皇上御极十年,也该真真正正君临天下了。”
高陌震惊万分:“老爷是想……老爷,这般大事,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是个好习惯,但三思不代表投鼠忌器,不代表举棋不定。”高务实轻轻闭上眼睛,说道:“这件事的关键之处我已仔细推敲过了,我有九成把握。”
“九成……”高陌本想再劝一劝。
但高务实直接打断道:“这种事有九成把握已经很难得了,十年前我与冯保和张江陵斗法,你以为那次的胜算能有九成?嘿,若是那天晚上没把张江陵拦在京城之外,谁胜谁负可还难说得很呢。”
>高陌张了张嘴,终于不再劝他,只是问道:“需要联络首辅和成国公等人吗?”
“不必。”高务实淡淡地道:“这次事情,关键在于皇上和陈太后,大舅和应桢兄那边都帮不上什么忙,或者说就算要帮,也不是现在。”
高务实这话显然暗指今夜之后的朝廷风向,那个时候张四维和朱应桢等人才插得上嘴,不过实际上那都是“事后”的问题了,这档子事的关键就看今夜。
既然高务实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高陌也只好不再多言。
又过了一会儿,东华门内一阵喧哗,高家家丁都下意识动了起来,高务实倒是巍然不动。
咯吱咯吱声中,铜钉大门两面拉开,陈矩一马当先从门口快步走了出来,老远就朝高务实拱手道:“侍读,皇爷让咱家请您先去西暖阁稍候,说他即刻便到。”
高务实起身,冲陈矩回了个礼,道:“麟冈,辛苦你了,皇上不在乾清宫?”
“这有甚辛苦,都是分内之事。”陈矩微笑着道:“皇上刚才在坤宁宫,听说侍读连夜扣宫,二话没说就让咱家来请侍读了……侍读,皇上对您可真是这个。”他说着,比划了个大拇指。
高务实点头道:“正因为天恩浩荡,我辈更该竭忠尽力,麟冈,刚才老黄可有把事情转达给你知晓?”
陈矩叹了口气道:“梁邦瑞这一家人,难道不知这是欺君之罪?”
高务实冷笑道:“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看准了,只要木已成舟,天家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陈矩咬牙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