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样一说,布延黄台吉才想起来,当下的局势的确已然危如累卵。自己身后随时可能追来大股骑兵,前方归化城外大汗失利,明军的禁卫军必然严阵以待,甚至也可能在追击大汗。
而与此同时,大汗知道我军位置,多半会向我军靠拢,这就导致我军即便会师,也可能面临左右夹击的不利局面。如果再想得严重一些,今天白天尚未赶到闪电湖战场的麻承恩部会不会也去堵了北面的口子?
要是这样的话,那恐怕过不了多久我蒙古主力便会陷入死地:西边是戚继光,北边是麻承恩,东边是李如松,而南边……那是长城,而且是加修了大量空心敌台的长城。
东南西北,届时恐怕全是死路,如此则蒙古何去何从?金蝉脱壳的办法之前用过一次,那次主要是倚仗周旋的面积够大。当时明军兵力虽众,在各路大军要在方圆两千两的范围内堵死一群骑**蒙古人,这自然是有机可乘的。
如今却不然,如果麻承恩补位足够快,这次张网的大小最多不过前次的三成左右,想要逃出生天那可就难了。
布延黄台吉果然立刻恢复了理智,眼中的激愤被隐藏起来,点头沉声,道:“执政规谏的是,方才是我鲁莽了。”
布日哈图见他如此,不由甚是欣慰,微笑道:“不敢。既然黄台吉已有警觉,咱们不妨议一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吧。”
布延黄台吉摇头婉拒,道:“不瞒执政,我脑子依旧很乱,还是请执政先拿个主意出来吧。”
“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过,他这话并非关键,只是切入点而已。
说完这句,布日哈图正色道:“自隆庆四年高中玄起复,于内力压心学,于外开海通商,明国日渐富强,已非人力可制。高日新比其伯父高中玄,成名不过垂髫,入仕早于及冠,而所成之事业倍矣,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
今明国拥百万之众,恃枪炮之利,一旦全力来攻,此诚不可与争锋。明帝朱翊钧,少年习政,群贤辅弼,其股肱之臣高日新文胜房杜,武比孙吴,此则更不可图也。
吾察昔年俺答,近日切尽,均有西征之举而皆胜矣。吾窃思西征之事,实昭大义于西垂,彰武威于旧地,然则此中功德,何以俱归臣属而非大汗?又念昔日蒙古之盛,非滥觞于伐金,实肇始于西征者也。
前年吾曾往宁夏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