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落雁喊住,廿一慢悠悠地回过头,装模作样地给她行礼,可眼睛里却充满了戏谑,两人一对眼,相视一笑。
“死哪儿去了,一上午不见人。”姜落雁娇嗔道。
“昨个儿得了些钱,出去耍两把牌九。”
廿一痞痞的回答,姜落雁不疑有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晚上来我屋,别叫旁人看见了,老规矩,鸡叫三声。”
“诶!”
廿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尤其是她刚才碰过的地方,目送着姜落雁走远,他也隐去了身形,消失在了巷子里。
距离羽林军包围东宫,已经过去两天了,哪怕是皇宫内院也不是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有不少人都收到了风声。
先前投靠太子的几位大人忧心忡忡,当初见皇帝宠信太子,又是褒奖又是赏赐,便入了太子的麾下,可万万没想到,这才不过半年,太子就已经被圈禁了。
有人后悔不迭,更有人捶胸顿足,自己押错了宝,走错了路,看错了人,只求皇上不计前嫌,不要问罪才好。
……
定远侯府也收到了消息,却丝毫不担心,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以往提起姜沉鱼,关氏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扒了她的皮,将其碎尸万段,若不是她见死不救,从中作梗,她的儿子也不会发配充军,生死不明。
李氏也恨上了姜沉鱼,若不是她,姜倩也不会离家出走,她的成儿也不会丢了官,说不定以后还能给自己挣个诰命回来呢!
姜文铭和姜文博对视了一眼,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毕竟论根儿上说,姜沉鱼也是自家出去的人。
倘若她真的成了白发神女,那么定远侯府也脱不了关系。姜文松看着自家两位哥哥臊眉耷眼的模样,很是瞧不上,暗骂了好几句没出息。
他是昭仪的爹,有他家慧娘在,定远侯府安稳得很。
老太太拄着拐杖,望着光秃秃的东南角,长叹了一口气,略微有些回神,近日她想起了不少往事,仿佛她嫁进侯府还是昨天的事,一眨眼她都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哎……”
“母亲!?”
姜文铭赶紧起身,搀扶着老太太坐下,“母亲,鱼姐儿她……我怕这事儿会牵连到咱家,要不我进宫一趟。”
“嗯?”
老太太面色一沉,大手一挥,“老二和老二媳妇儿留下,其他人各回各家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