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下之大,局限于一隅不能成事。”
还蒙在鼓里的他们不知道宋正成病危的消息,严格封锁情报的承天府相关机构也不会再追加通知了。围在病房外的南庭都护府要员们成了历史关键节点的见证者,他们的心伴随着医生不断进出而起伏不定,其中几人放弃了围观,转而退到旁边的走廊上为宋正成念经祈福。
在张山河的命令下,全南庭都护府最专业的医疗团队不惜动用了多种仍在实验中的药物来进行抢救,但收效甚微。锦衣卫相关管理机构的负责人打来电话说,可以试试从布里塔尼亚研究机构中缴获的那些危险品,这一建议当然不可能得到批准。现有手段全部无效,医生们仅使用多套不同功能的生命维持系统勉强保证宋正成的存活,而且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殿下,是时候了。”张山河从病房里走出,来到宋以宁身旁,“……再去见一面吧。”
宋以宁木然地绕开张山河,走进了病房。见房门合上,张山河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把走廊里的其他要员们吓了一跳。王寅上前拦住张山河,小声劝张山河过一阵子再走也不迟。
“是赤坎山的事。”
“什么——”王寅惊呼出声,“……那快去吧,千万不要耽搁了。”
医生们陆续退出病房,把诀别的时刻留给了宋以宁。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瘦弱得不成样子的中年男人,很难让人联想到过去几十年来统治着南庭都护府的那位风云人物。南庭都护府的居民们会记得他们在宋正成治下逐步摆脱了长期孤立带来的衰退,会记得和布里塔尼亚帝国密切的商业合作期间的繁荣,不会忘记布里塔尼亚帝国背叛盟友、入侵长云府的耻辱,而这一切又会在南庭军成功收复失地时划上句号。
但在这里,宋正成不是拥有一长串头衔的南庭之主,宋以宁也不再是被迫中途挑起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重任的世子。见到宋正成微微睁开眼睛,宋以宁走上前去,握住宋正成的手,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遗嘱早就写好了,其间并无什么悬念,就算有,李近南也会把它处理掉。
“父亲……”
“以安啊。”
“父亲,我是以宁。”宋以宁强忍着泪水强调了一遍。
“以然啊,你要好好照顾以宁……他……他……”
宋以宁俯下身想听清宋正成的评语,等了半天没等来下一句话,只等到了医疗设备的警报声。
皇历2009年3月15日上午9点3分,南庭都护府大都护宋正成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