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被他一口就着鲜血咽了回去。
树上的尸体本来因为赵奉节的到来而陆续张开了眼睛,干瘪的眼眶内,满是怨毒憎恨的眸子在失去了目标后,转而死死的盯着男人,本来僵硬的嘴巴也缓缓张开。
周遭的血腥味渐渐淡了,但一股阴冷的气息却发散开来,墙壁开始斑驳,有些坑洼出现在其上,散发着一股腐朽沤烂的味道,滴滴答答的脓血顺着绵延开来的树冠越流越多,在地上如小溪般肆意流淌。
男人就那么抬着头,看着头顶上一具具尸体缓缓的下沉靠近自己,那些从尸体上分离开来的惨白手掌开始蠕动,手指张合。
他仰着头,一下下的喘息着,残破的身躯也随着一下下的颤抖,血一股股的从嘴里倒涌出来。
他忽然咧开嘴角,笑了,笑容里,他牙龈开始发黄,皮肤飞速枯槁干瘪。
艰难的抬起手,就像是凛冬里完全死掉的枯木一样的手爪,就连肉皮都开始皲裂,他对着头顶上那群压下来来的尸体们竖起一根指头,一根只剩下一层皮的中指。
“活着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被老子弄死挂着,现在死了。。。。死了还想找场子?”树枝越来越低,尸骸越来越近,他努力的笑着,就像是怎么也笑不够一样,明明只剩下半张脸,脑浆都要淌光了,但笑容却愈发肆意张狂:“走!要是下得了阴曹地府,爷们照样。。能。。。艹死。。。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字词间的间隔也越来越长,最后,只剩下一声近乎于叹息的微声,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那些尸体们就此淹没了他,将他淹在了最下面。
血和血流在一起,不分彼此。
尸树颤抖着,一片片树叶开始泛黄、脱水、掉落,树梢轻轻摆动,仿佛在告别,又仿佛在狂欢,高大的树就这样渐渐变的模糊,不多时,就已经消散在了空气里,只留下那一具具尸体堆叠起来的尸堆,在巷道的正中央,如同坟茔。
远处的报警中心里,接到赵奉节的报案,指令飞速传达向刑警大队和最近的派出所。
警察局里,被赵奉节不久前惊醒的警察狠狠的搓了搓脸,眼睛里满是疲惫,点上一根烟,靠在椅子上,赵奉节临走时丢下的烟盒,已经快空了。
已经人丁零星的夜市里,城管摇下窗户,扯着嗓子催促最后的几个摊贩们快点收摊。
看守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