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梅也不想在公众场合丢自己的形象，轻哼一声便准备离开。

这时有清洁工过来，瞅了瞅摔在地上的爆米花，无端增加工作量，嘴中含糊嘀咕着什么，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季晚晚见对方年纪挺大的，有点过意不去，“我来吧！”

顾及周围监控，对方甭管心里如何想也不敢争让客户扫地，硬着声道：

“不用。”

清扫的动作却很大，扫把间故意碰到了季晚晚脚边。

本已经要走的彭子恩瞧见这一幕，鬼使神差的，他把手中握着的鲜奶瓶往地上哗啦一倒。

随行的保姆和吴招娣以及跟着的员工助理都停下脚步，目光惊异的看他。

彭子恩捏着瓶子垂下脑袋：“我…我不是故意的……”

清洁工拿着笤帚走过来，吴招娣赶忙上前，熟练的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会弄干净的……”

“哎呀不用！”

清洁工笑呵呵地摆手，“孩子还小，没什么大事！”

边说边拿着拖把利索的几下弄干净。

同样是小孩子，且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彭子恩是故意的，然而这位清洁工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彭子恩偷眼去看柚柚，见她抿着唇很不高兴的模样，心口升起几分报复的快意，

从小所有人都顺着他，他已经习惯了把错归结在别人身上，每当他被同学们孤立时，他总会想，如果当初姜柚柚没有给他那袋饼干，之后的事就不会发生，他也可能交到好朋友。

他忍不住去看妈妈，意外的，他并没有看到妈妈脸上永远的赞赏神色，而是目光复杂的盯着他。

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赵玉梅羞恼的同时，对于儿子刚才的行为，第一次生出了茫然。

季晚晚牵紧了柚柚的手，柚柚没再看彭子恩，

心智还不成熟的她，第一次对于“人性本善”这句话有了怀疑，

柚柚感觉到赵玉梅身后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时不时看她和妈妈，目光复杂闪烁。

等排队时，柚柚指责对方，悄声巧问妈妈：

“那个叔叔是谁啊！他为什么总看我们？”

季晚晚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了，轻声解释道：

“他叫赵成，是个知名律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你爸爸准备翻案时就是找的他。

如今他见到我们过来，想来是觉得心虚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