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先生的词句总是一言见血。
当邻床死者的家属哭泣的声音将少年吵醒的时候,他只感到快乐。
一种重获新生的快乐。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这脆弱的身体上那些无法抑制的细微疼痛,都是如此的亲切。
因为能感知到痛,也是一种活着的证明。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就是想要笑,放肆的大笑,以笑声来庆贺自己的新生。
但一件事情阻止了他的行动,那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在昏迷的缘故,直到现在,原身的记忆在慢慢的融合进来。
从这不算长的记忆之中,新生的刘武能够完全的感知到原主的快乐,悲伤,痛苦以及愤怒。
就像是看了一场漫长的,身临其境的沉浸式电影。
记忆的融合很是顺利,当刘武睁开双眼的时候,大部分的记忆已经完全的融合完毕。
“醒了,醒了!”
在睁开双眼的第一瞬间,洁白的天花板还没看够,刘武就被堵住了脸庞,橘子般的清香如同蛇一般钻入鼻腔,少女又哭又笑:“终于醒了,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你要还走了,我也没法活了。”
“唔,唔,唔,唔,唔……”
呼吸被抑制,刘武激烈的想要推开少女,但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响应意识的动作。
窒息的感觉不断袭来,刘武瞪大了双眼,好不容易举起的手臂拼命的拍打少女的背部,但力度却又像是撒娇一般软弱无力。
不是吧,我才刚刚重生,难道就要死在这种诡异的死法之上?不要啊。这么死去的话,我会定在穿越者死法的耻辱柱上的。
“咳咳,咳咳!”就在刘武真的要窒息而死之前,一只手拉住了刘千织,将两人分开,“我明白你的激动,但在激动之前,请注意下病人的情况,他刚刚差点被你杀了。”
?
刘千织松开怀抱,看着自己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的弟弟,本就因为连续熬夜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白,一时之间居然无法从两张同样白的脸庞分清楚究竟谁才是病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刘千织连续道歉,“是姐姐太激动了,没注意,都是姐姐的错,都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