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上扬,少年人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黄师傅,那我们走吧。”
秋梨头上的乱发已经被重新扎成高耸的马尾,连绵的细雨不断,脚下的布鞋已经露出了脚趾,黄胖子比她还要狼狈,之前路上追赶的太急,一只鞋子已经不知去向。
白色的布袜满是泥污,两个人就如同难民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终于赶到了龙山驿站,驿站的门口冷冷清清。
院子里一匹老马在马厩边探出头,慢条斯理的嚼着稻草,一个黑瘦的四十来岁的驿卒,坐在屋檐下,蹲在地上,手里摘着菜。
看到了秋梨两人,他有些吃惊,站了起来,黄胖子喊了一声:“伍老哥!”
秋梨见到驿卒的脸颊上有一道已经不太清晰的烙印,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黄胖子!”
“你们车队呢?咋就你一个人?”伍老哥伸长脖子看向他们身后。
“一言难尽,遭灾了!”黄胖子摆了摆手,我们进来休整一下,烧点热水,我跟小秋子洗洗。
伍老哥这才看到他们狼狈的一身,“诶~我去烧水,今天鲁驿丞被叫走了,你们别给钱了,他没个三天回不来。”
“去干啥了?”黄胖子问。
“能干啥,伺候国师去了,谁叫他水性好呢!这不就被叫走了,这时候去龙口镇,那都是苦差!”伍老哥一边碎嘴,一边弯腰到灶台前倒了一锅水。
黄胖子走到锅灶后面,加了把柴火,很快,驿站的烟囱里就冒出了青烟,他把馒头搁在烧水的锅盖上面,找了个纱布盖上。
秋梨蹲在地上,替伍老哥将地上的菜根杂草摘采干净,青蛇“哧溜”滑落到地面,沿着墙角不知道去哪儿了。
没一会儿,热水烧开了,驿站里的房子空置的,最近水患,往来的人少了不少。
黄胖子已经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伍老哥听的是一脸的震惊。
驿站里有一般生活物品出售,秋梨他们选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秋梨身材瘦小,黄胖子手巧,临时替她修剪了,针线缝了个边。
秋梨一直旁听,算是听明白了,黄胖子果然是宫里面放出来的,跟这位伍老哥是同乡,伍老哥犯了事,脸上那烙印就是犯人标记,被分到了驿站做苦差。
洗了澡,别干头发,秋梨穿着改造过的衣服,竟然很合身,外出回来的青蛇避开他们的视线,重新盘回她的手腕上。
黄胖子把衣服的钱付了。
秋梨问了一声:“伍大叔,这马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