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默了许久他突然抬起头，“我要怎么做？”他看着太过冷静，让人有些心惊。

“你不想看看她吗？”老板娘开口询问。

“怎么见？以什么身份见？狼狈为奸同流合污，还是推她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太可笑了，这一切真的太可笑了，”他仰起头连眼泪都落不下来，“你看，就连泪水都觉得我不值得。”

“我可真是够荒唐的，你看这么些年我到底做了什么？”心好疼疼的就像要裂开，可他的灵魂却无比的理智，理智到好像和肉体已经分离。

“救她的人是谁？我好像知道是谁了，”他像是在自问自答，“你先回去吧，在我这里多待一秒都是危险。”

老板娘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起身拿起伞就离开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乌镇长才咚的一声躺在了地上，他盯着屋顶眼神平静无波。

许久他抬起手看了眼，突然放入了嘴里，直到有血迹流出，他被呛的不住咳嗽，即便如此他的眼神都平静的毫无波澜。

血迹滴答滴答落顺着嘴角在脖颈处，又蜿蜒着落入地面上，他缓缓拿出自己的手，竟是硬生生咬下了一块肉，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而又可怖。

他转头吐出一口血夹杂着一块肉，慢慢撑着身体起身，血迹被按压流的越发快，他却丝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任由血撒落在四周。

只是走了没几步，他就踉跄了一下身子，整个人往前扑去，噼里啪啦的声音落地，无数套茶具碎了满地，有些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手撑着地面又一次站起来，任由碎片陷入手心，血迹斑斑却毫不在意，蹒跚着离开，只留下凌乱的地面一片狼藉。

他拖着沉重的躯体走进后院，被门槛绊倒再次摔在地上，趴在地上任由雨水落下，然后一点点的伸出手爬着，血被雨水冲刷留下一道道痕迹消失不见。

伴随着他的动作，碎片陷入手心的越发紧，此时的他狼狈又不堪，犹如扭动在地面上的蛆虫，蠕动攀爬着一点点的拖行。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痛苦也好挣扎也罢，似乎在这一刻都死了个干净，可他还要活着，活着将一切看完。

他知道她今天来的意思，也知道是晏乔在告诉他什么意思，他一定会做到，一定。

“轰隆”雷声响起，他停下了动作待了好久，终于一声崩溃的嘶吼传出，好像只有在雷霆之下，他才敢彻底的将一切露出。

老板娘走出巷子，却也不敢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