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舞弊案的调查,陛下只给了三日,今日便是第三日。
范闲看起来并不慌张,他从容地坐在早茶摊位上吃早点,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落魄的少年人。
范闲要了四碗面,面端上来之后范闲倒是率先不好意思的说到,“你别见外,我平日里可就是吃两大碗。”
邓子越心中忽然一阵暖意,他感动的不行,这便是范闲的为人处世之道,他能吃了两碗?定然是不行,但他知道,邓子越是吃不起饭却又能吃两大碗的人。
所以范闲面前的一碗和邓子越那里的两碗,都是给邓子越准备的。
“找我什么事?”范闲拿起了筷子,拉起几根面条,看着往下滴的汤汁,问道。
邓子越乖巧的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倒不是面不够youren,范闲看得出,是他的心里似乎装着一件很大的事情,已经压得这个年轻人动弹不得了。
只见少年揉了揉自己破烂不堪的胳膊肘露出来的皮肤,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好了什么准备,这才缓缓地吐露了出来,“范大人,我是第一次参加春闱。”
范闲点了点头,“看来你准备的非常充分啊,见你作答,下笔有神,运筹帷幄,见解独到。”
“大人,我并不是准备充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上报礼部和大理寺,我自愿退出春闱,成绩作废。”邓子越一字一句的说道。
范闲不解的看着邓子越,但是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这个头他不能先开,若是他先说起来,再来询问邓子越的话,可能会错过很多的关键却又容易被忽略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什么都不说,只是顺着邓子越的话向下说下去,“为什么?你是有可能高中的。”
邓子越苦笑道,“大人,先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范闲点点头,他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在邓子越的家乡,今年大旱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大旱让本来就不富裕的邓子越家更加的雪上加霜,如范闲所料,他去衙门求粮,当地的父母官开出了一两银子一勺粥的价格来,这让邓子越愤怒,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为了今年的春闱,邓子越家里的父母已经几乎变卖了整个家产,这才攒够了路费,让邓子越能够上京赶考,可是难就难在了这里,这路费不能动的情况之下,邓子越就要饿死了。
逼得邓子越没有任何办法之后,他只好去求自己从小长大的儿时玩伴,如今当地的父母官,新到任的县令。不来还好,一来邓子越才发现,其实县令的生活也不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