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宅家丁神色慌张,只为外面来了一群人,顾员外瞪着双死鱼眼便大怒,“你管他来了一群人还是一群狗,给老子赶走,别打扰本员外午睡就是。”
“赶不得,”家丁嗫嚅着,“小人们哪里敢赶,来人指名要员外亲去迎接,员外您还是自己去瞧瞧去吧!”
顾宅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平常都是狐假虎威为虎作伥惯了的,何时竟如此怯场惧怕过呢?
顾员外虽惊疑不定,但还是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他甫一见着来人的阵仗,倒自己先弱了一把,但毕竟是横行霸道惯了之人,平常也有几分胆识,即上前拱手作揖,“敢问是哪位贵人要见顾某?”
还是那位绿衣女上前两步,微微拂了拂,方低声言:“我家主子路过此地,见客栈简陋,难以安枕,欲借贵宅一住,请员外速速命人打扫一处清净院落出来,供主子歇息便是。”
绿衣女一开口便是下命令般的口吻,还颇指役使,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反客为主嘛。
顾员外:“……”我去,这谁啊!一上来就搞得似皇帝出巡一般,对老子是呼前喝后,真当我顾某没点见识吗?
他挺直腰杆,抛却此前的怯阵感,冷声道:“我顾宅不是客栈,贵人还是请去别处求宿为好,否则就别怪顾某人不留情面了。”
顾员外生得高大浑圆,且长着一双涨凸死鱼眼,怒时望之令人生畏。
然绿衣女却上前一步,仰头直视于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顾兴业顾员外,当朝礼部侍郎顾忌为之堂弟妻——之内弟。其人依仗此层层裙带关系,各方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财源滚滚。不过听说最近,顾家绣坊进贡入宫的一批丝线,却出了点小问题……”
顿了顿,她方接着冷声:“还要小人继续说下去吗?”
顾员外愕在原地,心中却千思万愁,千回百转——这轿中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仅将自己的后台给摸得门清,还拿捏了自己的短处,还敢一开口便直呼当朝礼部侍郎的名讳。
此人不简单!
哎呀!甭管她是谁了,总之定是位高高在上的贵人就是了,得罪不起。
下一刻,他立马恭谨无比,“不必不必,请问贵人,有何事需要,尽管吩咐就是,小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得,三言两语后,一方首富顾员外,便心甘情愿地成为了轿中人的奴仆下人。
绿衣侍女微微浅笑,心中冷笑——哼,敢驳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