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县丞还在思量着,许县令已经对秦三郎道:“秦家后生,把陆老爷子拖上来,捆好咯,押到前边大堂去。”
片刻之后,许县令一拍惊堂木,开始升堂,先宣了薛老,让他把发现陆老爷子是逃奴的事儿,以及玲珑画舫当年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家。
陆老爷子听得脸色煞白……果然,果然是他当年为奴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他立刻喊冤:“冤枉啊,人冤枉,是这个姓薛的前段时间撞到我家骡车,被老头子呵斥一顿后,怀恨在心,故意污蔑老头子是逃奴,想要害了老头子全家啊……老头子连江南都没去过,怎么可能是玲珑画舫的逃奴。”
薛老笑了:“淮四六,你虽然是装作乞丐,用的假名字卖身,可你卖身的时候,卖身契是在金陵府衙存着档的,你能否认一时,还能否认一辈子?大人已经派人去金陵,最多十,就能拿到金陵府的档案,回来对比你的手印,只要手印的螺纹对上,你是想狡辩也不成。”
陆老爷子脸色惨白,差点没晕死过去……但他不能现在就被关,他得为自家争取时间,利用这十的时间来逃命,又狡辩道:“什么淮四六,老头子根本不知道你在什么?你我是淮四六,你有何证据?没有证据就状告,这是污蔑,你是要坐牢的!”
又对县令大壤:“大人,您没有证据证明人就是淮四六,不能抓人,得立刻把人放了!”
许县令一怔,确实,在金陵府的档案没有送来之前,陆老爷子只能算疑似逃奴,他能派人暗中盯着陆家,却不能把陆家给抓来。
如今抓陆家人,已经是坏了刑律。
薛老不愧是给傅家做过管家,闻言笑道:“淮四六,既然你要负隅顽抗,那我就再一个事儿了。你的后肩甲上,是不是刻着淮四六三个字?这是玲珑画舫的规矩,每个卖身为奴的下人都会在后肩甲刻字。”
又道:“你很聪明,为了掩饰这段过去,定会把那三个字给毁了。可那是皮肉,一旦毁了,就会留下疤痕,你总不能,你后肩甲刚好有个疤痕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