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能让皇上这么做,否则大楚会血流成河。”欧阳鸣说了跟顾锦里差不多的话:“江淮、江南、直隶虽然富裕,可富的也只是权贵豪商之家,普通农人的日子依然清苦。您还说过,要不是有那种豆油,江淮的百姓还有大半人家过着吃水煮菜的日子,是根本舍不得顿顿放油的。”
“连油都舍不得吃,那里还余钱来交双倍的钱粮税跟抗戎税?”
欧阳鸣很是愤怒,她自小学习骑射,纵览兵书,脾气养得比较侠义,是见不得百姓受这种大苦的。
欧阳先生闻言,皱眉看着她,脸色冷了几分,教训道:“鸣丫头,老夫是怎么教你的?你可以有侠义之心,可这等违抗皇命的话,说出来就是愚蠢。”
欧阳鸣一怔,立刻认错:“爷爷恕罪,是孙女冲动了。”
身为世家女,她即使知道皇上做的事儿不对、即使再同情百姓,也不该这么冲动。
须知,一言可害全族。
“你知错就好。”欧阳先生看着外面的太阳,正要说话,就听见一阵马匹的嘶鸣声,是叹了口气,又一个冲动的来了:“你先去里屋避避,爷爷要见客人。”
欧阳鸣也听见了嘶鸣声,是福了一礼,进了书房里屋暂避。
不多时,阿松就把顾锦安带来了。
顾锦安一看见欧阳先生,是立刻跪下:“请先生救救大楚的百姓!”
欧阳先生很是无奈,看着他道:“在你来之前,老夫的孙女也来求过老夫,你可知道老夫是怎么对她说的?”
欧阳姑娘?她也因为加税的事儿来求欧阳先生了,果然是个高义的姑娘。
“学生不知。”顾锦安放下欧阳姑娘这茬,看着欧阳先生脸上的神色,已经隐隐感到欧阳先生并不想蹚这趟浑水。
欧阳先生把对欧阳鸣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又道:“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皇令未下之时,京城已经有很多大人谏言,甚至有人死谏,可最终只是让皇上把皇令改了改,并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又看着顾锦安问道:“你可知皇上先前的皇令是什么?”
顾锦安皱眉,摇头道:“学生不知。”
欧阳先生:“是全大楚的百姓都要加收钱粮税跟抗戎税,连西北这等贫瘠又遭灾的地方也不能幸免。最后是在群臣的进谏下,才免了西北、东北、中州这些地方的抗戎税,却是加了江淮、江南、直隶等地的税金。”
“你觉得皇上这样做是对是错?你觉得抗戎税又该不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