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息占了大头,可赵不息吃肉,他们跟着喝汤也得了许多利润啊。
要修厂子,就要用砖石,恰好有一个豪族就是卖砖石起家的;雇了好几千黔首做工,这些黔首要吃要喝的,黔首没有粮食,可这些豪族家里是不缺粮食的,他们好几千亩地,让奴隶和佃农种出来,他们自己家里才有几个人能吃多少粮食啊,剩下的粮食都得卖出去。
黔首没钱买粮食,流民更没有钱买粮食,可黔首和流民在黑石制糖厂、黑石店铺里做工拿到了工钱就有钱买粮食了啊。
他们又不像沛公那样什么都不做就能拿一成的利润,他们得把粮食、鸡鸭卖出去才有钱。
沛县中的豪族听说了此事之后也纷纷在心中埋怨,你沛公自己做着官收着大把贿赂,可我们要弄钱得把地里的粮食卖出去啊,你自己贪婪索要贿赂,那就精明一点嘛,和赵不息撕破脸皮干什么呢……
日子没法过了啊。
黔首急红了眼,上门去问吕雉,吕雉也只是说“正在协调,等和沛公协调好了肯定还雇佣你们做工”。
可这什么时候协调好呢?要是一天协调不好,岂不是他们就一天就没法做工?这损失的可是沉甸甸的钱啊。
豪族也有托关系跟吕雉萧何打探消息的,可吕雉萧何话语一致,都只说是沛公要的太多,生意做不下去了。
沛公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慢悠悠坐着马车和县丞玩笑。
“老夫听说赵不息在郊外那几个厂子都不开工了?”沛公吁了口气。
县丞脸上则满是得意,奉承着沛公,“依我看,她这是怕了您,看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乖乖带着您要的东西登门致歉了。这沛县啊,还得是您说了算!”
沛公微微一笑。
可就在此时,马车外面的御者忽然惊恐大叫了一声,马车也一阵晃动,险些把沛公给摔着。
沛公怒气冲冲掀开帘子:“怎么驾车的……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那车夫早就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出现在沛公面前的,却是一片乌压压的黔首,各个都手拿着棍子、锄头,正各个双目血红的盯着他。
沛公被吓得往后缩,黔首们却不给他机会,为首的黔首身高八尺,赤着胳膊,一把就把躲到车厢中的沛公和县丞给扯了出来,扔到地上。
“你们这群刁民想干什么?我乃是沛县县令。”沛公神色惊恐的和县丞缩成一团。
为首的黔首却二话不说,赤着胳膊,长棍一指:“打死这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