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一趟,探探路,到时候如果真没办法,也还有点时间。”
“也——行吧!”
“睡觉!”沈婕屈腿躺在了天韵的沙发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晚安。”肖尧说。
少年本想邀请沈婕来床上同睡,不过转念一想,做人还是要识相——况且,万一传染给她呢?
他又想提出,叫沈婕来睡床,自己睡沙发,结果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回应,也只得作罢。
吃过退烧药以后,肖尧总算是能睡着觉了。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活人被尿给憋醒了。
沈婕还在打呼,睡相依旧难看。
肖尧帮她重新盖好了毯子,一弯腰,把女儿床底的痰盂给拖了出来。
转念一想,又把它给推了进去。
他越过了镜子,回到2004年的那一边,走到皂片间里,直接尿在了水池下方的那个下水池里。
然后,打开水龙头,让自来水通过水池流进下水池,以达到冲洗的目的。
烧已经退了,这让肖尧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他环顾起自己住了一整年的这个小房间。
暖风扬起了窗帘,午后的阳光从窗格里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缓缓飘舞的灰尘,落在整洁的书桌——呃,其实是饭桌上,调配出一种味道,一种肖尧阔别已久,以至于记不起称呼的味道。
他想起那个曾经佩戴两条杠的自己。
想起那个曾经在老师喊“上课”以后,负责喊“起立”的自己。
那个第一批戴上红巾的自己。
那个被授予“三好学生”称号的自己。
肖尧拉开椅子,坐在饭桌前,眼前整整齐齐的是自己高中时代的教科书。
饭桌是昨天沈婕的管家顺手给收拾好的,也不知道他对于这些崭新的旧书作何感想。
但是,肖尧却只想发笑,不是笑别人,而是笑他自己。
自打从七天酒店跑路,到宋海建发难逼迫,一时间肖尧身边的所有人,爱人、朋友、长辈、老师、同学,甚至是子女,都在为肖尧的前途命运担忧奔波,出谋划策。
而这里面最应该担忧、奔波、竭尽全力的那个人——肖尧自己,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还在以正义的冠冕去阻止其他人做些什么。
肖尧忽然发现,自己就好像是许多故事里的,那种终日酗酒赌牌,无所事事,还自诩一家之主的男人,有一天惹了祸,却又当起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