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你当真觉得那神宫能叫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M.
「不提东夷,北狄、西蕃蠢蠢欲动,南诏也并不安分。乱了大周,你觉得那神宫不会叫天下反而陷入一片动荡之中?」
「届时,战火纷飞、流离失所是你所愿?」
她这一句,掷地有声,彷若叩在卢六郎的心弦。
是呀,如今神宫所为,何曾顾惜过天下百姓?便是他这个为神宫出谋出力之人,没了用处,也不过是惨遭灭口,亦或陷于令圄之中的下场罢了。
卢六郎眼中微闪,缩了缩自己衣袍下的脚,未曾说话。
贺令姜蹲下身子,瞧着他继续道:「一个王朝,一个政权,难免有各种各样的不足。你也读过不少书册,新政也好、变法也罢,都是前人所为的兴国富民之策,让自己所处的王朝更加延绵昌盛,让这片土地的百姓们更加安居乐业。」
「各人皆有自己的理想之国。有人对现状不满,愤愤抱怨,有人会走了极端,索性不管不顾将现有的推倒了重建,可亦有人会在现实中去努力改变,打造出自己想要的国都。」
「你呢,卢六,你是哪种人?」
轻轻的一问,却重逾千斤,卢六郎的心不由一颤。
是呀,他只想着不满了便推了便是,可却未曾想过,那想象中的理想国度,当真如他所愿。
神宫之举,确实给大周带来了种种隐患,亦爆出了大周朝廷官场的不少问题。
可如今瞧来,整个大周境内,还算得太平,且大周亦不缺能人。
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如贺令姜所言,大周或许当真气数未尽。不管它何时覆灭,可至少不是当下了。
卢六郎颓然地垂下头:「你苦口婆心地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从我口中知晓神宫之事罢了。我所知有限,能告知与你的,不过了了。」
贺令姜心中一松,他愿意松口,那便是好事。
「我不问你卢氏之事,只谈神宫。」
卢氏是他心中所恨,他不愿改口。且前有武德司搜出实证,即便他如今开口道卢氏无辜,三司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了卢氏,必然拿到实证,才能洗刷起冤屈。
但神宫不同,那神功要杀他灭口,便是卢六郎觉着与其志向相投,到如今心中也难免怨恨,更何况,这神宫之举推敲起来,亦没吹嘘的那般义正言辞。
卢六郎知晓的东西确实不多,对神宫在郢都各处的据点并不清楚,那赌坊还是他自己寻来的。
然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