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忽听郑海珠“嘶”了一声。
她因烧伤的双手剧痛,实在没忍住,呻吟起来。
这是在古代,医学没有那么发达,虽然郎中们以煮沸过的纱布包扎烧伤处的皮肤,与后世避免感染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毕竟没有口服或者静脉注射的镇痛药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钻心的痛楚,开始浮出水面。
郑海珠这才晓得,烧伤的痛,比刀割更甚。
继而却又庆幸,还好白磷是涂在绢马四脚的,并且此世的白磷,想来提纯有限。
否则,若是后世的白磷,直接附着在皮肤上的话,那千度高温,只怕在大牯牛跳入月河前,自己就已被烧穿皮肉、白骨可现了。
此刻,韩希孟见郑海珠大吃苦头,霎时心疼不已,说道:“阿珠,我知晓一个民间秘方,用刚出生的小老鼠,煮烂,捣成泥,敷在伤处……”
郑海珠虽疼得龇牙咧嘴,也赶紧拒绝大小姐这份好心。
烧伤患者最怕感染,这不问青红皂白地往伤处涂所谓秘方的事儿,她一个现代人,可不敢冒险。
“好好好,依你,不涂老鼠膏。”
韩希孟柔声道。
郑海珠看着大小姐这满满当当的母性喷薄,不免莞尔。
自己上辈子读《红楼梦》,每每读到黛玉和紫娟、宝钗和莺儿情谊,日常说心事也好,离别诉衷肠也罢,总是感慨,即使在没有平等概念的古代,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许多亲昵也是可以超越阶层鸿沟的。
此世到了自己身上,韩希孟与自己的关系,不也是这样么?
说到阶层鸿沟……鸿沟……
郑海珠忽然之间,勐地想起一事。
难怪刚才恍然间,觉着韩希孟疼惜自己的神情似曾相识。
上回韩希盈陪着沉氏去裁缝铺,看出那个原来和她走得近的女工阿珍刚哭过时,也是这般惊忧关切的眼神。
当时郑海珠之所以对那个场景保持记忆,一是因为自己那天,刚因为阿珍绣花时爱聒噪,既妨碍其他人工作,又容易把口水喷到做绣品底子用的绢纱上,而罚掉了她三天工钱。
二是因为,自己当时确实也发现,就算韩希盈这样心机造作惯了的小姑娘,生活中也有主动去照拂的对象,也会去关心对方的喜怒哀乐。
然而今日,死里逃生的郑海珠,在头脑中扫描最近得罪过的人时,自要将阿珍也算进去。
虽然,阿珍被处罚后,似乎变得听话了,还主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