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
我这边,那个插钢管的大叔已经飘过来,嗖地冲到我跟前,倒立着与我深情对视,我俩脑袋对脑袋,鼻尖对鼻尖,只差十公分。
“卧槽!原来你比我帅!”
我竖起大拇指。
他冷冷地冲我笑,一张嘴,一大口血和着口水流下来。
我赶紧后退几步,大叫:“刘文龙,你快看!”
刘文龙拿着铃铛,飞快地摇振,口中念念有词。
我觉得他应该是听见了,只是完全顾不上我。
越来越多的阿飘跑过来,把我团团围住。
他们一个个朝我伸手,嘴里嘟哝着:“给我,给我……”
“给你啥啊?你们要啥?”
我肚皮上痒的不行,好像有一窝蚂蚁爬。
不用看都知道,那是黑线在蔓延。
钢管大叔离我越来越近,阴森冷风扑到我脸上,我感觉到冰冷的鼻尖在触摸我的额头。
无论刘文龙在那边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他们一帮阿飘把我缠住了。
从钢管大叔开始贴我,其他阿飘就像锅贴一样紧紧靠过来。
我被挤在中间,整个人又冷又湿,透不过气。
最可怕的是,这时候我感受到强烈的怨愤。
知道意难平是什么意思么?
你想要做某件事,却再也没机会去做,那种抓心挠肝,恨不得把地球捅穿的感觉。
“我上班快迟到了!”
“我作业还没做完。”
“家里孩子生病了……”
“我妈住院没人照顾……”
一时间,我耳朵里嗡嗡的,钻进来好多声音,搞得我脑瓜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