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也自觉后退了两步,生怕熏着了他们王妃。
“坐在马车里晕吗?”宣王退开一步,问她。
薛清茵有些难受,心道怎的还是这样脆弱啊?连个血腥气也闻不得。
但她还是乖乖坐住了,应他的话道:“不晕。”
“累吗?”
“不累。”
“可有何处疼痛?”
“没有。”她摇头。
宣王的神情骤然变得缓和了些,他道:“我晚些再来见你。”
薛清茵恹恹道:“好罢。”
似是瞧出了她的兴致不高,他又道:“那个大胡子抓住了,晚些时候你要去瞧一瞧吗?”
薛清茵来了点精神:“要。”
宣王点了下头,这才转身离去。
等晚些时候再见到宣王,他已然换了身衣衫。
白色袍服宽大飘逸,又头戴玉冠,俨然换了个气质。走近时,那压人的气势都消散了许多。薛清茵嗅了下,只嗅到一点檀香气。
有种令人心神安定的力量。
他走近了,却并未立即抱她。
见她神色如常,这才伸手将她从马车上接下,而后便去看那个大胡子俘虏了。
坐在不远处另一架马车上的贺松宁,定定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眼眸中如有针刺。
半晌,他才重重放下了车帘。
他捂着胸口,语气低沉又阴冷地笑起来:“**两刀,倒叫他更爱你了是吗?”
那细长的针,深深扎入了他的心间。
贺松宁骤然醒神,才觉原是妒忌入骨。
……
又一封密信很快被送回到了京中。
诸位大臣又被召集在了殿中,他们垂首等了不知多久,才终于等来了皇帝。
梁德帝的神色更见疲惫和憔悴。
他一手扶住椅子,道:“益州军情……宣王再夺梓州。”
大臣们面上一喜:“宣王殿下果真勇武非常!”
只不过……这好似……将魏王衬托得更为无能了。
恐怕等他归来时,便要迎接陛下的雷霆之怒了。
但紧跟着,梁德帝又开了口,他道:“魏王……薨了。”
一时殿上鸦雀无声。
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皇帝的下一句话,他们才反应过来……魏王死了,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