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纳瞧她没吭声,重重一叹。
“我在宫里初为人质是不假,但后来官家来了几次,要为我朱家再立新府邸,我都厚着脸皮拒绝了。
你道是我想在这里?
我呀,是听人说,凤英入狱后,只有谌儿去看过她……”
朱琏身子一僵,拍案惊疑道:“父亲不可胡说!”
“我还没老到那种是非不分的地步。”
朱桂纳心一横,索性把所知的都说出来,“这里少有人来,不是官家瞧不起我,是我要求的。
在这里,你也无需端着皇后架子,想说什么,没人听了去添油加醋污蔑你。
谌儿护你,这是他的本分。
凤英害你,下场如何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要为自己心安,纠察桩桩件件事的真相,等真相大白,你让谌儿这太子有何颜面立世?
弑杀姨母这样的罪名,你以为在这孝治天下,还有他立足之地吗?”
朱琏彻底慌了!
樱唇抖动了片刻,咬牙道:“父亲为何不早说?不然我也不会操之过急。”
“你……你做了什么?”x33
朱桂纳在她脸上探寻。
“不过是在他舒食的药汤里动了些手脚罢了!”
朱琏颓然地坐回椅中,“说起来,这还都是妹妹用过的伎俩。
当年,她借着探视太子病情示好,在药里做手脚,险些酿成大祸。
我这么做,不过是以牙还牙,父亲休要怪我!”
“怪你?”
朱桂纳弓着脊背,来回踱步,扺掌低吼,“凤英已经没命了,她想做这个皇后,都几乎成魔怔了,反害了自己。
你要步她后尘,三尺白绫往林子里一挂,也就了了,你给当今天子下毒,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朱家百八十颗脑袋,都已经勒上了绳子,就等你哪天东窗事发了!”
朱琏没想到父亲怒气如此大。
秀眉一凛,怒道:“他为我灌了多少药,难道我还他几碗,都不可以?
你们个个只想着荣华富贵,可知女儿是个大活人,不是谁的摇钱树,也不是谁的提线木偶!”
朱桂纳不与她争执,一把拉起她,往门外拥。
“你走,别再来了,你主意大,那个比你主意大的,如今人在哪儿呢!
你还不知醒悟!
连自己的亲儿子,母家的身家性命,都不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