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舆所到之处,官员们都严阵以待。
有的甚至担心地几天几夜睡不着,让衙门里的人四散开出敲打那些好事者,都叫收敛了,别触霉头。
而另一部分却动起了别的歪心思。
怎么歪的,别人不知道,他们却门儿清滴很,甚至想好了一整套的说辞。
赵楷又不是什么人都好糊弄的,大宋官员的尿性,他也很清楚。
这一路可不是微服私访,他宁愿住驿馆,也不想往城内走,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劳什子事绊住。
秦山和家眷也跟了来,有什么难缠的,喊冤的,他连同几个刑部的给一并挡了。
“官家,这风刮的是快,河北一带为了那种储藏库的督建,已经起了纠纷了。还不少,地皮的,监工的,还有各种为抢活殴打事件……”
秦山对于这些也始料未及。
又不敢搪塞过去。
笼统地说了这么几件事,也想着赵楷不好糊弄,顺便把刑部的官员带了过来。
赵楷道:“这是个契机。你们好好统计,把那些工商勾结的套路,一个个记下来,捋明白了。
等到了幽州,刑律完善也就有了方向。
各级衙门怎么做事的,你们比朕的体会更多,一路上就得辛苦爱卿收集问题了。”
秦山道:“官家,这来都来了,不需要去解决吗?”
“解决?”赵楷鼻子里哼了一声,“这种事都要朕亲自出马,还要那些当官的做什么?我大宋泱泱数万民,有法可依。
难不成衙门里的推判官门连法条都不懂?”
他恼火。
还有些失望。
就怕这些人是借着事情面圣,想讨个旨意回去,作威作福的。
所以更不能松口,开这个先例。
秦山瞧他一语中的,彻底断了那些想弯道超车的官员的路子,腰板挺了挺,“是。微臣明白了!”
目送他们出了门,钱时锦进来奉了一盏茶,“官家,你常说百姓的事大过天,怎么这个时候反而不管了呢?”
赵楷喝了一口,苦的舌头发涩,他吐了吐,道:“他们都当朕是**,朕就是**吗?
一个个的削尖了脑袋,想谋官,朕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依法治国,他们是法律的执行者。
哪个真有冤屈的人,能越过他们,来到朕的面前告御状?”
钱时锦怔住了。“难道他们这些喊冤的不是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