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唇,“臣的家事,不劳王爷费心,更不需要王爷同情。”
“沈家潇郎铁石心肠,坚不可摧,怎需本王同情?”千凌昱幽幽开口,“本王派世子前来助你一臂之力,世子为副使,可听御史调配。”
沈潇然的脸上浮现嘲弄之色,“王爷和世子真是好大的手笔,不惜千里前来相助,当真令人感动。”
“扬州繁华以盐盛,朝廷在扬州设立两淮都转运盐使司,本意是收缴盐税,监督盐商专卖,有人却用来搜刮民脂民膏,牟取不义之财。
每一斤盐的成本仅十文钱,在销往各处之后,价格就翻了几十倍。奸商为了牟利在盐中掺入沙土,以次充好。寻常百姓,挤破了脑袋买高价盐;贫苦百姓,连盐都吃不起。
别说本王不远千里前来扬州,就算是万里,本王也要亲自前来,彻查到底。”
千凌昱的眸光一一扫向跪地的众官员,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却令人不寒而栗。
以盐运使陆川为首的众官员垂首跪地,默不作声,无人敢上前辩解。
楚王的治军铁腕他们是知道的,软硬不吃,没有人情可言,贸然开口求情,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些。
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到沈潇然身上,毕竟在背后给盐运司撑腰的人是二皇子。沈潇然是二皇子的表哥,向来与楚王政见不合,水火不容,定能护他们一命。
沈潇然声音冷冽,“王爷方才也说了,是在销往何处后,有奸商往盐中掺入沙土。
晋商、陕商以及徽商来到扬州,摇身一变成为盐商。盐商之中,徽商占多数,他们其货无所不居,其地无所不至,其时无所不鹜,其算无所不精,其利无所不专,其权无所不握。
王爷该去追查经手盐商,为何来两淮盐运司兴师问罪?”
千凌昱卓然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神情迥异的众人,“商人运粮草、丝绸到边境,给予一定的‘盐引’。再凭借盐引到两淮盐场支盐,然后运到售卖地。其中,扬州由于地势之利,承接食盐转运,得利最大。
淮南、淮北两淮盐运使掌握江南盐业命脉,向两淮盐商征收盐税,既然征收盐税,就该确保食盐质量,而不是当甩手掌柜。
这本是两淮盐运使的分内之事,沈御史的话有失偏颇,本王甚是不悦。”
两个男子怒视着对方,一个骄阳似火,一个冷若寒冰。两人针锋相对,僵持在原地暗自较劲,隐隐有暗流涌动。
一股压抑窒息的气息蔓延,无形笼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