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仓皇着视线去找,终于在阳台上定焦。
悬着的心脏在刹那间落回原地,那种安定的感觉,让池欢难受不已。
现在还没分开,已经承受不住。
如果真的彻底分开,她要怎么面对这漫漫长路?
“时屿白?”
她轻声呼唤这个名字。
曾几何时,这个名字咀嚼在唇齿间,已经化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依恋?
“嗯。”
时屿白转身。
看到她的那一刻,时屿白眯了眯眼。
用一种遥远又陌生的眼神忖度着。
池欢提了一口气,“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要看看吗?”
“不必了。”
她所有的情绪都牵系在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上。
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她僵了一秒。
“还是看看吧。”
“如果你意已决,我决定尊重你的选择。”
时屿白指尖没有烟,可是这一刻,却有大片的寥落萦绕在他周身,让池欢有一种,他手中有烟的错觉。ъìQυGΕtV.net
烟,好像总是和寂寞联系。
而此刻的时屿白,和烟相得益彰。
“……好。”
池欢点头。
她把文件和笔放在茶几上,颤抖的指尖收拢成拳,也遏制不了那颤动的弧度。
“我先去收拾东西。”
离开这里,池欢打算去娘家住一段时间,思考一下以后的人生路要怎么走,然后重整旗鼓。
“等一下。”
时屿白叫住了她。
池欢的步伐顿住,有一种莫名的钝痛在身体里弥漫。
“怎么了?”
她的声线柔软低哑。
“我准备回京城,你有没有话要对安安说,可以写信,我带给他。”
池欢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澎湃汹涌的情绪浪潮一样朝着她席卷而来,这个瞬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闹离婚的时候,不管那对夫妻在平时多么恩爱,可到了这种时刻,却还是闹的不可开交。
甚至连探视孩子都不准。
她没想到时屿白竟然还会给她带信。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那么意外。
毕竟时屿白对她的付出和牺牲已经太多。
这件事不过是时屿白对她的另外一个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