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撞进男人侵略的浓墨眼眸中,他的眸子透着股上位者的威压,似乎还在为刚才的话生气。眉眼分明是笑着的,却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可奚白却丝毫不觉。
见奚白愣着没动,周知敛拿手肘点了点她。
奚白回过神来,跟他一起敬酒,眼眸灿如繁星:“小舅舅。”
这一声小舅舅清脆悦耳。
闻祈年紧紧盯着奚白,捏着酒杯的修长指节泛着劲白,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他抵了抵牙齿。
胸口情绪翻涌撕扯着他的理智,欲罢不能。
要不直接气死他得了。
稍微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生气了。
就在大伙以为他连小外甥的面子都不给时,闻祈年忽地仰头,脖颈紧绷,喉结滚动,一口闷了整杯酒。
晶莹的酒水顺着喉结滑入领间,再睁眼,黑眸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情绪翻涌,像是极力强忍着什么。
“送她去休息会。”
众人惊诧间,闻祈年看向周知敛,冷白的手指轻敲桌面:“少喝点,长辈们不会怪你的。”
他这话虽是对周知敛说的,可说完后,那目光却是与奚白对上。
闻祈年都发话了,即便是有心人想要说些什么,也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这京都城里,谁没听说过闻祈年这个疯子的事。
笑得越灿烂,下手就越狠。
闻祈年当年,可是连血缘至亲都没放过,一招比一招狠辣。
-
因着闻祈年那句话,后边再无人敢灌两人的酒。
今晚,奚白也将花瓶这一身份,扮演得极好。挽着周知敛的手,站在他身边,周知敛负责应付宾客,打太极似的场面话说了一套又一套。
奚白见了谁都点头微笑,面对那些各色的试探,她除了装听不懂,一直说谢谢,就是微笑。
到最后回到休息室里短暂休息时,奚白的脸早就因为维持微笑而僵硬不堪。周知敛给她倒了杯水,眉眼间也缀着疲惫,“还好吗?”
一坐下来,脚上的酸疼才释放出来。
舒服又疲惫。
奚白接过水杯,指尖一片冰凉。她顿了下,握在手里没喝,笑起来打趣他:“你才是最累的,要说那么多的话。”
周知敛轻笑了下,侧头望向奚白,喉结滚动,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他很想问奚白,关于她和闻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