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怀疑自己的枕边人并不容易,尤其这个人还对自己好到了极致,可隐瞒他去见过燕九朝的事、给他下噬魂草的事、以及她与他那部分微弱的记忆有所差池的事……都让他心里像是扎进了一根刺。
若说她喜食蛇肉的事是他记错了,那么前两件是铁证如山的,她会是无辜的吗?
除了她,谁能在他的汤药里动手脚?
除了她,谁能让整个女君府瞒着他?
驸马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涌了上来!
他再一次看向自己的妻子,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而也不知是不是迁怒的缘故,他再看这座府邸,似乎也感到了一股陌生。
他究竟是谁?
她是不是他的梓君?
琮儿……又是不是他的琮儿?
驸**脑袋里像进了一个不停旋转的锥子,疼得他整张脸都白了。
女君终于堪堪压制住了胃里的翻滚,她不明白今早是个试探还是巧合,她朝驸马看了过来,就见驸马面色惨白的样子,她眸光一颤,探出手扶住驸**胳膊:“驸马你怎么……”
话未说完,驸马本能地站起身来,甩开了她胳膊。
驸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眼神看着她。
若细细分辨,那股子陌生里似乎还透着一丝不寒而栗。
她是他妻子啊,他为何要怕她?!
女君到底不傻,结合昨晚这个人回府之后的异样,再看看桌上的那碗蛇肉,她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在试探她!
他白日里都还好好的,不过是出了趟门子便对她起了疑心,他是又遇见了什么人吗?是那个孩子吗?!
女君的指甲一点一点地掐进了肉里,她含泪道:“驸马……你听我解释……我……”
驸马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女君花容失色:“驸马,驸马,驸马!来人!传御医——”
……
整座女君府都轰动了,驸**身子除了刚来女君府那两年似乎有些病弱,随后一直还算康健,今早却在用膳时吐血晕倒了——
御医来得很快,他鞋子都少穿了一只。
驸马已被人送回了房。
他拎着医药箱入内:“微臣给……”
女君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给什么给?快给驸马看看!驸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整个御医局陪葬!”
“是是是!”御医吓得直哆嗦,头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