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辙。
其余人虽有动摇,但最终还是不能割舍以前虽受欺压但勉强能活下去的日子,也不想舍掉搜刮吴家得来的“横财”。
自己除掉吴家,也是破坏了当地秩序,但日后总会有另一个地主填补空白。当地的民众不愿意改变,那还是过的一样的日子,他也不去理会,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性子,只要能勉强活下去度日,大部分人宁愿忍辱退让。
从目的性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可用之人,自己当前要做的,只是挑出其中真正走投无路的人,以及一腔血勇不平的人,形成初期的班底。
因为暂不起事,所以人数反而不需要太多,只需一些亲随便够了,再多反而不利于初期行事,无法洒然一身
来去自如。
况且从阴暗一些的角度,没了吴家这种地方豪强,只有再来一批同样属于旧秩序的压迫者,才能进一步挑动民愤,激化矛盾,进一步促成起事需要的环境。
自古以来,无论什么形式的起事,皆不可能彻头彻尾干净,规律便是如此。各处环环扣扣,内里一点算计都不沾,无异于痴人梦。
所以他当前没打算在此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秩序,那样过于理想化,几乎不具备可操作性。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官府与周边的大户豪强不会视若无睹,在机会不成熟之时便与世道公然为敌,太难,他此时能做的只有对于个体的精准清算,杀出名号,用外力打破旧既得利益者构建的牢固环境,接下去的便暂交给当地人们自然调整。
今日之后,任由这个村子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演变。在短暂的“替天行道”后,它重新被这个世道拖回原来的昏暗轮回,重新演化出适应这世道的旧秩序。甚至这些村夫当前搜刮吴家吃下去的好处,最好日后都被人逼迫吐出来。
这样一桩桩一件件之后,人心里的某些东西渐渐开始变化,慢慢形成大势这是自己当前有限的条件下,为数不多的选择之一。
当然,若是后续这里的村夫不堪忍受,敢真正站出来自行对抗,爆发民变,那更是好事,越多越好。
周靖意味深长看着面前的乡老、富农,随后收回目光,扭头对李纯三人抱拳,道:
“三位兄弟,此事因我而起,耽搁了你们要办的事。此地既已事了,咱们这便启程如何?”
李纯回过神来,微笑点头:“不碍事,这便走吧。”
他们要去州府办事,之前便和周靖约好了一路同行。
几人不再逗留,离开庄院,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