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京畿而去。
因着来时只有一辆,沈南宝不得不和萧逸宸同挤在一处。
狭小的空间,为了散尽她的药性,没放镇冰,也因如此,随着马车的蹎踬,晃晃荡进来的日头,那暴涨的气血就跟浪一样的,一下一下拍上来,拍得人头昏脑涨。筆趣庫
起初沈南宝还能端持着,后来渐渐不成样了,靠在车围,蔫头耷脑的。
萧逸宸明见她的难受,坐在车围的另一壁问:“五姑娘,要么垂了这车帘,先闷一会子?等汗褪尽了,再卷帘子透风?”
这话其实已经很照顾她了,但即便这样说,沈南宝还是觉得丢脸,惨然地低下头,用手捂住了神情,透过指缝闷闷地道:“多谢殿帅了。”
四遭的光暗了下来,他们像是跌进了另一处昏黑的天地里,没有清晰可见的景象,只有两人浓浓交缠的气息,这样反倒有一种微醺的错觉,能让人坚定的意志软弱了下来。
刚刚还客气疏离的两人,仿佛就此拉近了。
近得仿佛能闻到那股他特特儿有的馨香,那让她沉迷,让她方才入魔的馨香。
她从来没有闻见这么好闻的香,就是前世在陈方彦身上,她都不曾闻过。
沈南宝觉得有些渴,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咕噜’的一声,不大也不小,却响当当地震在了沈南宝的鼓膜,她陡然红了脸,小心翼翼抬起眼帘觑萧逸宸。
有流动的风奔进来,一晃一晃的光,招摇在他的脸上,好像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即便如此,沈南宝还是往一旁挪了挪,打算离远了他,离远了那个香味。
没料他突然喊住了她,“五姑娘,你渴么?要不要喝点水?”
沈南宝便把那脚尖旋了回来,不自适地冲着萧逸宸,“多谢殿帅了。”
萧逸宸心绪冗杂,一壁儿想着东西二府的事,一壁儿想着眼前这人,想她是不是想起方才在房里的那些事,所以才这么拘谨,还是说真真要做足了姿态同他泾渭分明,遂话都不变花样了,反反复复就是多谢这样相处的客套。
他从轿厢里踅摸出一盏白玉杯,倾了水囊,匀出了七分满递给沈南宝。
沈南宝接过时,不小心触到了手指,杳杳的冰凉一触,激发起心底的渴望,她骇然惨了,生怕又作出那样禽兽的事,也不顾及动静大不大了,忙忙捧着茶盏缩到最远边,小口小口啜起来。
看得萧逸宸又灰心,又气恼。
他是要吃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