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
难不成做了兄妹,不欢喜了,所以连带着态度也这么反复无常了?
其实萧逸宸也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不可取,也有多无理取闹。
可是架不住,忍不了啊。
那一声‘大哥哥’就跟兜头一棒,瞬间将他从梦中敲醒了,让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记起来自己是她的什么人,他们之间的没可能。
全然没有一丁点昨个儿这么听到时的喜悦。
现在想想,昨个儿那点喜悦,也不过是因踩了沈文倬一头窃窃自喜的骄傲感罢了。
早知道就不逞那个强让她说了。
现在听着她叫这么一声,心就跟着沉这么一下、抽这么一下。
萧逸宸坐在晃荡的轿子内,越想越不周章,怕她看出来自己的异样,掖了车帘直把一张脸露在外面。
这景象落在沈南宝眼底,直叫她以为他不愿和自己待在一处。
从前的他可不这样,甚至使尽了全力要和自己独处。
那时她怎么觉得他的?
在一壁儿品咂出点甜,一壁儿也不可遏止的觉得他难缠。HTtρs://Μ.Ъīqiκυ.ΠEt
现在呢,他不缠了,她却开始失落了。
想起来觉得好笑。
遭人知道,指不定怎么响嘴呢!
沈南宝扬了扬嘴角,弧度嘲讽。
这样神情在下了马车后,被风月看在眼里,忍不住低声安慰,“姐儿,今儿是出来吃大闸蟹,旁的都不要细想才是,不然这新鲜出炉的大闸蟹送到嘴边也没滋没味了。”
说得也是。
总不能就因为这事,日日挂怀着,什么都不顾了罢。
沈南宝这么一想,也松落了心,随着萧逸宸进了靖水楼。
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红木雕粱,髹金画栋,肩搭抹布的过卖在人群里如梭的奔走,逢上新来客官,便将人请到座上,拿抹步搓搓春凳,又搓搓方桌,然后一声,“这位官人,您要尝尝咱们店里时兴的大闸蟹么?是阳澄湖那壁送来的,各个都顶顶的鲜嫩肉厚,膏肥脂满!”
这话临到萧逸宸依然不变,只是多了句,“早晓得萧指挥使要来,特特儿腾了间上房给您,快快跟小的来,先吃上一碗解躁去乏的龟苓膏,再来尝尝阳澄湖的大闸蟹,若是再能品上一瓯惠山泉酒,当真是顶顶的滋味!”
说着,一壁厢偻着腰领他们上雅间,溢满汗的脸浮出一点油光,像涂了层蜡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