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住那张巴结的笑。
将跨进雅间时,萧逸宸蓦地牵了沈南宝,“当心着,有门槛。”
大抵是刚刚走了程子的路,被ri头晒过,所以他掌心很烫,这么一顷儿握住她时,像是冷水碰上热油,在沈南宝心里一霎噼里啪啦。
她不由得转了头,却正正撞上过卖那双来回滴溜溜、打量的眼。
沈南宝只觉得自己跟吃了酒般的,一瞬间兜头彻脸的红,忙扎挣着应他,“我瞧见了,你放开我。”
过卖到底是同人打交道打了经久,见状,忙忙一讪笑,“夫人好什么口?是甜点还是酸点亦或是苦点,小的叫人特特儿注意着。”
这一称呼,称得萧逸宸和沈南宝身形一怔,都怔在了当场。
从旁传来一道戏谑的声,拉长的腔调,夹缠着散漫且恶毒的语气,“你这个过卖的眼睛长脸上只作摆设就罢了,耳朵也遭棉花塞住了么?没听说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么!不知道这二人是兄妹么?还夫人……”
伴着嗤嗤的声儿,人愈走愈近,走过从竹篾筛进来的光影里,容淇漪那张怨毒的脸也被割成一棱一棱的。
至于那跟在她身旁的,是穿着墨绿色细布夹袍的谢元昶,大抵是近来的事叫他受了许多困厄罢,所以往日那么鲜焕的一张脸,而今只叫人咂出一股颓疲的况味。
不过,那一双眼在看见沈南宝的时候,还是炯炯的,散发着无限的精气神。
萧逸宸瞧不惯他打桩一样杵在沈南宝身上的眼,横跨了一步,将沈南宝严严实实挡在了身后,“谢小伯爷艳福不浅,才纳了一妾,这今儿又觅得了新欢。”
这话带着深意,谢元昶脸登时涨红了,手忙脚乱地作揖,“萧指挥使,我没,她不是,我是在来的路上碰见的,我和她也就是相见过几面,没什么深交的。”
他说着,离远了容淇漪,那双桃花眼哀哀地看向沈南宝,“五妹妹,你且得信我。”
萧逸宸听得烦躁,更是想笑。
信他?
信他做什么?
说得像是两人情投意合,而今被人攫住了现形,所以在这里苦苦的解释似的!
萧逸宸翕了翕口,还没说话,沈南宝先行一步地笑了,“谢小伯爷,这话你该同沈小娘子说,不该同我说。”
这话跟兜头凉水,瞬间浇灭了谢元昶眼底伶仃的火光,他凄凄捺下眉,“五妹妹,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曾欢喜她,我都不想娶她,我一直以来想娶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