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没,幸得好我手稳,没撂了这玩意,不然真真是不知道怎样一番惨状!”
说着,沈南宝施施放了茶,椒蓝点子的袖笼轻悄悄落在案上,翣眼的功夫便抬了起来,直顾瞧着自个儿身上。
“就是这马面裙遭了!汤汤洒洒了这么些,简直不好看相。”
永福帝姬眼快,视线梭过那汤提点,便落在了沈南宝的身上,见果然是溅上青钱那么大的水渍,不由啧了声,“确实不好看相……且得换了才好。”
转过头,连忙指派着宫人领了沈南宝去西次间更衣。
永福帝姬是圣人的亲闺女,衣食住行规格自然崇高,就是单东西两次间,都要隔一个甬道,沈南宝走过去花了至多半盏茶的光景。
那宫人引她到了西次间,便屈膝道:“二姑娘进去换罢,奴在外头候着。”
沈南宝嘴角提了提道了声谢,遂领着绿葵和风月进了屋。
屋里规格高,两人高的房梁,偌大的厅,大抵是鲜少有人走动,沈南宝她们迈进来时有一种阴森森的感受。
风月不禁搓了搓胳膊,还来不及说话,行在前头的沈南宝倏地脱了半臂,从袖笼里褪什么东西出来,塞进半臂里团成团,猛地往地上一砸。
虽是一点声都没响,却把风月吓得跟炸了毛的猫,“姐儿……”
绿葵眼疾手快,急忙掩住了风月的嘴,压低了声道:“隔墙有耳,听了那么久的壁角了,还不晓得这些么!”
感受到风月陡然一僵的身子,翕动得厉害却又抿住的嘴,绿葵这才松落了手。
面前的沈南宝却已从半臂里掏出了一块碎瓷,风月看出来了,是方方放在茶床上的漆雕秘阁。
“姐儿,您这什么时候拿的……”
杀鸡捂脖子式的,所有的声音都被掐断在了风月的喉咙里。
她怔怔看着沈南宝,看着她褪下褙子,看着她拣起一块锋利的瓷片,像剪子破开锦帛一般的,在那光致致,玉润似的臂膀上利落一划。
一滴。
一滴滴。
血涔涔地流了下来。
看红了风月的眼,“姐儿,您在做什么?”
风月压低了喉咙,声音因而多了些难言的格涩。
沈南宝听着,嘴角温情地勾了勾,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直褪下裤裆往臂膀上覆,“那汤提点里下得有麻沸散。”
风月窒了下。
绿葵却很快接过了茬,“所以,殿内才焚那么浓的龙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