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叔段骄纵,宁王为人奴婢瞧着倒还算是稳重。”
沈南宝简直另眼相看她。
不止是沈南宝,就是方官绿葵也都身形震了一震,直问道:“平常一个词儿都蹦不出来的人,今儿倒奇了,不止能听懂还能扯出来这些条条道道。”
风月一听,抻直了腰板愈发挺了胸,“那可不,好歹我而今是帝姬跟前的大宫女,可不能丢了帝姬的脸面哩。”
沈南宝见她这样,只想笑,也真笑了,不过看人臊上了脸也忍了点,只管拿着话转移她的心神。
“你觉得共叔段愚蠹,却没想过他对立的是谁,那可是在武姜一次又一次吹枕头风还幸免下来的郑庄公,是十岁在武姜要求给共叔段制邑,凭借口舌博弈成功的郑庄公,更是在武姜这般不近人情,甚至推动共叔段封京失败后,仍然将武姜迎回新郑的郑庄公。”
一阵风来,吹得金丝帘磕托磕托撞向抱柱。
风月本来听得头昏脑涨,一听这响动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一个激灵,忙走过去扶住,“这渐入夏了,风越大不说,还越发吹得人发困。”
沈南宝哪里瞧不出她的心思,当下也不再话了,只笑了笑算应了她这话。
结果,风月甫一抱住帘,就‘诶’了声,转过头,就朝沈南宝她们努了努下颏儿,“我记着今个儿不该除云庭除的不是?”
这话一落,风月兀自自跺了脚冷声,“怕是听咱们壁角婧等着给圣人报信儿罢!”
身后传来了脚步响,是沈南宝走到了她身后,“她要报便任她报,不说这点的事圣人比我看得清楚,就是圣人看不清楚,我也感谢着她捎到圣人跟前醍醐灌顶了!”
正相说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帝姬,药熬好了。”
药是当时永福帝姬给她的那药,本来沈南宝是打算束之高阁,只管一径留着这鼻痔警醒自个儿。
但随着春风渡来,沈南宝鼻痔愈发的严重,不说每每喷嚏不止,就是闻味也有些困难了。
这叫萧逸宸知道了,当即掉了脸子,直言道再不吃药,日后也不必见面了,省得每次都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要说‘喷他一脸唾沫星子’这话,沈南宝觉得他说得太夸张了。
谁姑娘家的,打个喷嚏还不捂嘴的,就是当时他浑闹着沈南宝亲他的脸。
沈南宝拗不过,遂他意的凑个嘴贴贴,没料鼻子突然犯了痒才……
反正不管怎么说,因这一事,沈南宝被萧逸宸架着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