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就像是室内关押的不是一个推门可以随意操控的祭品,而是一个让他们心生恐惧的怪物。
【疯子】——小葵清晰地记得这些老师失魂落魄地这样点评【白六】——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晚上,这个疯子一样的【白六】会一遍又一遍地爬上神社,在那里待一整夜,但第二天下来的脸色会比前一天淡漠不少,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极为不愉快的事情。
记忆里的小葵一直不理解【白六】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也不敢直接问。
——直到夏日祭来临,所有祭品都要面临的痛苦检验到来了。
小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六】无法唤醒邪神,以及他为什么要那样疯魔地折磨自己。
【白六】在这场痛苦检验上,居然一格的痛苦都没有。
苍太说【白六】把手放上到天平的右盘的时候,天平的指针晃都没有晃一下,就像是这个人心中一点痛苦都没有产生过。
怎么可能?小葵这样问苍太。
苍太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以【白六】那种程度的自我折磨,怎么可能一点痛苦都没有。
但没有就是没有。
【白六】被贬成了侍从,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份地位的降低,依旧是每晚上提着灯笼去神社。
小葵渐渐意识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了——
【白六】想要折磨自己产生痛苦,唤醒邪神。
但然后呢?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小葵内心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永远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她非常恐惧【白六】,是绝对不可能向他开口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这个人对其他人的残忍和冷漠程度已经到了一种连北原家的人都会恐惧的地步了。
尽管身份下降成了【侍从】,但没有一个人敢对【白六】下命令,让他去做侍从该做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不怕【白六】,他折磨自己的时候懒散和微笑的脸在每个人的心上都留下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而且更为离谱的事情是,在【白六】成为侍从短短一个月之后,他居然因为擅长折磨祭品,制造痛苦,被北原家的家主赏识,从一个侍从一跃而成了他们的老师。
小葵作为一个重点祭品,一周大概两次会和【白六】一对一地上课。
寂静昏暗的和室内,安静地坐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