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的态度。
既然他还愿意见她,那不定……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呢?
崔太后那边的事情一结束,不管结果如何,崔太后一定会对自己下手。
要除掉一个无依无靠的妃子,想来对崔太后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
原先还有萧言舟在身后,崔太后尚且有所顾忌;眼下……也不知萧言舟是否还会帮她。
谢蘅芜觉得自己真是坏极了。
她让他如此伤心,竟还指望着对方再帮自己一次。
简直痴人说梦般。
几番思量间,萧言舟终于姗姗来迟。
总是一身玄色的他,今日却少有地穿了身月白色,衣摆袖口以红色云锦装饰。
峨冠博带,宽袍大袖,腰间玉带系出劲瘦腰身,俊美无俦的面上虽然阴郁,却并不损他姿容,反添许多别样的尊贵感。
看起来倒不像生病的模样。
谢蘅芜望着他,微微一怔。
后者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目不斜视望着崔太后道:
“让母后久等,还望见谅。”
崔太后起身,笑道:“不妨事,皇帝病着,哀家该早点来瞧的。”
谢蘅芜亦随崔太后起身行礼,在后悄悄看着他。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却能看出萧言舟身上的衣衫是全新的。
却是没想到他居然穿了与自己颜色相同的衣裳。
赵全在旁瞧着,暗叹一声真是孽缘。
陛下将衣裳选来选去,怎么最后选了与宸妃娘娘一样的颜色呢!
那厢崔太后与萧言舟各自假惺惺地客气推拉着,往常萧言舟对崔太后几乎没有好脸色,连面子都不愿给,现在却一来二回地说了许多。
一时之间崔太后都有些迷糊,想那毒香果真不凡,竟能让他神志昏聩至此。
从进来到现在,他已唤了快十次母后了。
崔太后不知,谢蘅芜还能不知吗
萧言舟分明是故意气自己。
就为了当日那句无人能为他挡下寿安宫。
眼下他上赶着跟她证明呢,就靠他自己,也能与崔太后周旋。
谢蘅芜垂眼,在后头装哑巴。真是记仇啊……她觉得自己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这么记仇的萧言舟,怎可能愿意再帮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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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萧言舟却一直在偷看着她。
他的视线隐晦,每次都像是无意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