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才匆匆略过她。而在这无数眼中,谢蘅芜竟一次都没有看他!
萧言舟一面忍着恶心与崔太后说话,一面又看着谢蘅芜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加之她容色出尘,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的模样,他更是生气了。
她果真全然不在意自己,曾经说的都是些谎话!
她果然是别有用心!蓄谋已久!图谋不轨!
萧言舟在心里将谢蘅芜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又忍不住去偷瞧她。
见她只一贯低着头装透明人,规矩得不像话,仿佛只是崔太后带来装饰充数的花瓶一般,他不由暗恨,想她这时候倒是本分了。
萧言舟搭在膝上的手指节屈起,有意无意叩了两下。
一直关注着的赵全心领神会,拳头抵唇低低咳嗽了两声。
正殿紧闭的门被轻轻叩响。
“启禀陛下,您的药好了。”
声音有些熟悉,似是小桃的。
萧言舟咳一声,道:“进来吧。”
来人果真是小桃,低头端着汤药入内,直走到萧言舟跟前都不曾抬眼。她将药碗放下,正欲离开,却被萧言舟叫住。
“孤的手受伤了,你要让孤怎么喝?”
小桃步子一顿,面上显出疑惑神色。
“陛……陛下?”
萧言舟的手的确伤了一只,但这些时日已好得七七八八了,更别说,不是还有一只完好的手吗?
萧言舟面上却波澜不惊,毫无胡扯的心虚:“愣着做什么,你来伺候孤。”
小桃愣愣地应了两声,回身到其身侧,有些战战兢兢地端起汤药,舀起一勺往萧言舟嘴边送。
陛下几乎没有与她这么近的相处过,今日实在太反常了,尽管似乎是好事,小桃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座下崔太后笑容微僵,只一瞬又恢复寻常。
“皇帝身边的可心人儿真是越来越多了,哀家看了也高兴。”
萧言舟随口应一声,长睫遮掩的眸子却仍在偷看谢蘅芜。
都这样了,她还能忍住不看自己?
嗯,她还真忍住了。
这汤药本身就苦,一勺一勺喝简直更是折磨,偏偏他这样折磨自己,却没能引来谢蘅芜的反应。
萧言舟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仿佛又要吐血。
药实在太苦,又渐渐冷下,喝到后头,萧言舟的眉头已经不自觉蹙了起来。
这下谢蘅芜可算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