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渝深吸了口气:“没有演。”
“嗯?”南棠没理解他的意思,沈知渝垂头,南棠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见有些闷的声音:“剥荔枝的时候,没演。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演,除非真有所求。那时候……心愿达成亲人在侧,我无所求,不愿意演。”
“无所求?”南棠轻问。
沈知渝沉吟片刻,只答:“荔枝很甜。”
南棠轻笑,她指尖按在一道鞭痕上,面前的身体猛地瑟缩一下。南棠挑眉:“很奇怪,你的身体很怕我,但你似乎不怕我。”
不止不怕,还游刃有余。
沈知渝没有躲,想挪近两步方便南棠动作,又担心撞倒烛台:“其实,我也怕……但是我知道,若我吓得不敢出声,那公主再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所以不敢怕……”
沈知渝这句倒没有撒谎,他几乎不敢看南棠的眼睛,但是他需要看。他想蜷缩起身体,想求饶想喊疼,但是他不敢喊。
他直觉里,那人喜欢的不是软弱怯懦的人。
“很聪明。”这是南棠由衷的夸奖,她将烛台拿远两分,片刻叹息道:“其实有些事,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你想要的,原用不着费那么多心思,说一声,会有人帮你办好。”
“我不敢赌。”沈知渝抿了抿唇:“凭公主一句话,我敢拿我的命赌,但不敢拿知溺的命,这次不敢,下次依旧不敢。”
他叩了个头,没用手撑着,就这么用抽烂的腰腹使力一点点挺起身子。
“我知道为什么挨打,也知道公主为什么生气,更知道我和您的暗卫您的猫儿不一样,我知道,我没机会改。所以……”
他深吸口气看向南棠:“我本就是个要死的人,公主怎么玩我都受着,只问公主一句,当初许我十天后殿审,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南棠笑笑。沈知渝松了口气,却看见南棠站起身子,从箱子底抽出一个细铁链捆的散鞭。
“前提是……你去得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