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周,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五公主尚年幼,往后我若是再听见有人于她面前提及轩辕家,我西晋的天牢也能留你们一个位置。”
晋王并没有当堂定轩辕家的罪过,但交给吴元青主审能审出个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晋王的态度摆得清楚,轩辕家的罪过板上钉钉,但五公主依旧是西晋最受宠的公主。
南棠听见了这话,她扬起头对上了晋王的眼神。
“雁儿……”晋王的神情几乎瞬间柔软下来,南棠没有说话,只轻轻的移开了目光。
轩辕景阳还想再辩,突然感觉耳后一阵凉风,紧接着一句话隔绝了众人径直送入他耳中:
“将军稍安勿躁,今夜之事五公主自会处理。”
轩辕景阳愣了愣,他下意识的看向四周,便对上那个脸色极白一身黑衣的漂亮男人,祝霄看向他略垂了垂眼。
沈知渝依旧静静跪着,直到晋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晋王略一思索:“沈......”
“陛下,罪奴沈知渝。”他轻声回道。
今**从始至终没提这层身份,却在此时此刻用了“罪奴”这个自称。
这是在提醒晋王,沈家之事还没有平反。
沈氏冤案于沈知渝而言是切肤之痛重如千斤,可之于晋王,之于今日在场的各家权贵,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不只是沈家,今日得轩辕家也是一样。
位高节低,人**义薄。古往今来大多如此。
晋王看了他一会:“树坚不怕风吹动,节操棱棱还自持。沈小公子胸有丘壑腹有乾坤,不是寻常少年。”
晋王这前半句提沈知渝过去之耻,后半句说他心机深沉,左右里外都不是好话。
沈知渝只当没有听懂,他恭敬的俯身叩首:“陛下抬爱。”
晋王的眉毛动了动,片刻后继续道:“沈氏蒙冤受辱,一门百十口处以极刑,是奸人作祟,也是我无能。”
“臣等有罪。”刚刚直起身缓一口气的众人忙又俯身叩拜,南棠跟着叩头。
古来君王罪己之事有几个真心南棠不敢说,但她知道她这位父王一定是做做样子。
沈知渝的脸上做出了几分动容,他重重叩头:“陛下,事君尽忠,人臣大节,河山带砺。沈家死于国事,乃无上荣耀。”
他直起身复又叩首:“学者思明师,仕者思明君。陛下乃千古仁德之主,罪奴得此良机沉冤昭雪,感念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