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她爹看到她身上的伤,说她恶心?
赵巍从死人堆里把她挖出来,铁骨铮铮的汉子会心疼的哭,会抱着她说让她受苦了,会抱着她说带囡囡走。
她在战场受伤,赵巍会一天念叨八百遍让她上药让她忌口,像一个疼爱孩子的老父亲。
徐让。
亲爹。
说她恶心。
徐西宁闭了闭眼,哪怕心里那点亲情本就淡漠,但也压不住此时心里那股寒意。
徐西宁缓了口气,朝徐让说:“爹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今儿上午,咱们府里冤屈诬告……”
“哎呀,你说王伯让抓那件事嘛,我知道!”徐让不以为意摆摆手,“这不是人都放出来了吗?怎么还不依不饶的没完没了呢?再说了,那吉庆堂可是你的铺子,怎么能让一个掌柜的说了算呢,别说了,快去拿药吧。”
这话才让人恶心!
徐西宁冷声道:“不。”
徐让一瞪眼,“不?为什么不?”
徐西宁身上的伤口绷的疼,有些站不住,她干脆拉开旁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坐下,“我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大哥,大哥说不许我去。”
“什么?”
宋氏一直沉默不语,只让徐让呵斥徐西宁,可听到这句话,没忍住,一嗓子质疑。
徐西宁很轻的挑了一下眉,却没看宋氏,只朝徐让说:“我是听爹的?还是听大哥的?”
徐让顿时表情一僵。
他虽然是徐梓呈的三叔,可他当然惹不起徐梓呈啊。
徐让为难的看向宋氏。
宋氏冷着脸看着徐西宁,“少胡说八道,你大哥向来孝顺,怎么可能拦着你。”
徐西宁浅笑:“大伯母不信,不如问问大哥,若是大哥让我去,我立刻就去。”
她说的老神在在。
宋氏满脸狐疑,什么时候,徐西宁倒是听徐梓呈的了?
她之所以让徐让逼着徐西宁去拿药,倒不是真的为了老夫人治病用。
主要是徐西媛出阁,哪怕只是个贵妾,她也要给徐西媛把嫁妆准备的丰厚。
或者说,正因为是个贵妾,这嫁妆才应该更加丰厚。
可府里接二连三被掏空,眼下又病倒两个,乱糟糟的,她能拿出来的好东西就那么多,舍不得动用自己的本钱,就只能逼着徐西宁往出拿。
上好的灵芝人参雪莲鹿茸,那可是长脸面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