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根廊柱,同时斩断。”海棠回忆着楼中的细细痕迹,忍不住叹息道:“其余的裂痕只是剑意所侵……你我要斩柱子也勉强可以做到,但那种对于势的控制,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接触到那等境界。”
范闲低下了头,说道:“依你看来,似这种惊天一斩,叶流云能出几剑?”
“三剑。”
海棠很直接地说道:“这是一般状况下,如果那位老人家拼命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迹。”
确实是奇迹,以人类之力,竟能施出若天地之威的手段。
……
……
“你真的不随我去?”范闲对着湖面,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苏州总是要留个人的。”海棠微笑说道:“再说你无耻地让八处到底宣扬你我之私,真去了杭州,你叫我如何自处?即便你是个无耻之人,总要体谅一下我。”
很直接的幽怨,虽是含笑说着,却让范闲根本无法抵挡。
他微笑说道:“那我走了。”
海棠微微欠身,轻声说道:“不送。”
清晨的苏州城,湖上风雾迎着日光,迅疾无比的散开。这一对年轻男女不再多说一句话,就这般自然地分头沿着湖畔行着,行向不同的方向。
—————————————————————————
离开苏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范闲本来就预备着在江南应该是住在杭州西湖边上,只是因为明家的事出乎意料的棘手,又多了许多意外的故事,这才停留到了如今。知道要搬去杭州,下属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连带着华园里的丫头们,也在思思的带领下做好了搬家的准备。
范闲没有把华园还给那位盐商,毕竟海棠还要留在苏州,盯着内库转运司和招商钱庄里的大批银子,所以总要给姑娘家一个住的地方,他还极细心地留了几个模样一般,做事利落的小丫环。
杨继美自然不会心疼这个园子,反而是高兴的狠。
离别宴上,杨继美屁颠屁颠地坐在下首,对于上位的两位高官说了些什么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祖坟上正在冒青烟,居然能和钦差大人一桌吃饭!
吃饭没有花多少时间,江南总督薛清,往常极少能见到的巡抚,如今正被监察院调查的苏州知州,这些官员们都来为范闲送行,只是因为龙抬头那日在竹棚里的狠局,让大大小小的江南官员们都不敢送什么礼物。
只是薛清,毫不避讳地准备了极名贵的礼物,那礼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