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银翎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能陷害沈行雷,是因为沈行雷本人作恶多端,恰好与陆映的观念背道而驰。
可是,沈行瀚呢?
沈炎呢?
她回京这么久,至今也没找到他们的把柄。
至于沈云兮,她是陆映深爱的女人,更是他敬重的太子妃。
他万万不可能放任自己对付沈云兮。
她沉默片刻,道:“吴王殿下说得轻松,却不知委身陆映,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
“不,你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跟我回江南。陆映现在虽是太子,可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若登基为帝的人是我亲弟弟陆争流,那么陆映自身难保,自然也就护不住沈炎和沈云兮一家。到那个时候,你想对他们如何,就如何。昭昭,其实你和陆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我才是殊途同归。”
沈银翎冷冷看着他:“吴王殿下已经娶了王妃,你想让我给你做妾?还是和陆映一样,让我做见不得光的禁脔?”
“昭昭——”
“吴王殿下,这种话,请你以后别再提起。”
暖阁静谧。
两人除夕夜的初次重逢,算不得愉快。
不知过了多久,陆时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昭昭,你爱上陆映了?”
“我从未爱上过任何人。”
“你家被抄,他为了自身利益袖手旁观。甚至在你父兄死后,为了西北兵权,选择与沈云兮联姻。昭昭,你若爱上陆映,就等同背叛你的父兄。”
“我说过,我不爱他。”
陆时渊咄咄逼人:“那你对他,是何感情?”
“利用。”
“只有利用?”
“只有利用。”
少女一字一顿,像是在重复回答,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珠帘声响。
陆嘉泽紧张地轻咳了一声。
沈银翎回过神,转身望去,就看见陆映系着一件黑色鹤氅,静静站在暖阁的阴影里,那样金相玉质清冷矜贵的一个人,此刻却像是与黑暗融为了一体,狭眸里面是化不开的浓郁阴沉。
竟不知来了多久。
又听去了他们多少句话……
陆映没看她,目光落在陆时渊身上:“二哥提前回京,怎么不进宫给父皇请安?”
陆时渊淡淡道:“舟车疲倦,先在阿泽这里休整片刻。”
“是吗?二哥没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