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指尖猛刺掌心,幕亓一浑然不觉疼痛。
江书抬眼:“世子,奴婢冷。”
她意思很明白,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黑色浅层底锦靴靴尖抬起,埋过门槛半步。
披风带起来小小一阵风,扑得屋内圆桌上灯烛一阵忽闪。
光影在江书脸上明明灭灭,她的神情却一丝都未曾改变。
淡得像屋外漫天的风雪。
这神情刺痛了幕亓一。他脚下一顿,收住了步子。
“你……关好门窗,早点歇息。”
江书这才抬眼,眼神还是清凌凌的,“好。”
“明日便要到京,你先跟我回家。”
“好。”
“我娘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护着你。”
江书弯了弯膝盖,“有劳世子。”
可看起来,也不见多感激多释然的神色。
看她这淡然的神色,幕亓一话涌到唇边,直想告诉她,在顾府那日,我不曾伤你。
可他很快清醒过来。
心底蔓生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不能叫她知道。她若一直以为那日是他,是不是、是不是就再不会离开他身边了?
江书抬起一双澄澈的眸子,“世子,还有旁的事吗?”
幕亓一:“没有。”
第二日,一直行到过了午,才算进了盛京。傍晚,才得到武安侯府。
“我对府上其他人说的说辞,都是你身子不好,去了庄子上养病。现在大好,人已经回来了。有人问你,你不用同她们多说。”幕亓一叮嘱道。
“是。”
不得不说,三年没见,当初那个粗线条,完全不会为旁人考虑的武安侯世子,到底还是细致了许多。
到得武安侯府门口。
吴氏已派了一队管事、小厮、丫鬟等在外面,远远瞧见幕亓一车马停了,便往路中间放了个铜盆,扔进一个火折子去。
里面的黄纸,“腾”地燃着。
幕亓一皱眉,回头掀开车帘。
江书没等他扶,自己便下了车。
一个个子高挑,容长脸儿的大丫鬟稳重地上前,“世子,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跨过了火盆再进门吧,去一去那等阴冷地里带来的晦气。”
将幕亓一眉眼冷肃,那丫鬟躬身道:“奴婢是夫人新拨去北辰院里伺候的晓茵,见过世子。您一直守在陵上还不知道,地动的消息传回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