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你一场白日焰火,你出阁嫁人,好不风光,如此又怎么少得了二姐那一份呢,我也有一物要赠你,伱想知道是什么吗?”
施宣铃坐在窗前,一语不发,只静静看着施宣琴,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孔雀明明在哭,每一片羽毛都变成了灰色,为何二姐你还要强颜欢笑呢?”
是的,施宣琴肩头那只美丽的孔雀,虽然摆出一副傲然的姿态,可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里分明是**眼泪的,深切的哀伤将它每一片羽毛都染上了一层灰败之色。
乍然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痛楚,施宣琴呼吸颤抖着,脸上那强做的伪装也都挂不住了,她忽然伸手指向那身明丽的嫁衣,对着窗下的少女恨声道:
“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谁哭了,谁又强颜欢笑了?”
她知道施宣铃从小就爱神神叨叨,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过去她对此嗤之以鼻,但今日她却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深深刺痛了,只因她的的确确揭开了她的面具,一语道破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被人看穿,更讨厌眼前这位她最嫉恨的“三妹”,在她面前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审判她一般。
“施宣铃,你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你赢了吗?抢走了我的阿越你很得意是吗?”
“不。”窗下嫁衣如火,少女茶色的眼眸却冷冽如冰,她平静地开口道:
“阿越不是物件,不存在谁将他抢走,他有血有肉有情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脚下踩着每一条路皆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包括他今日……与我成亲。”
“够了,不过是你骗取了他的一片真心罢了!”施宣琴指着那身嫁衣,愈发咬牙切齿:“你原本就不喜欢他的,你最初愿意接下圣旨,代替我的位置,同阿越一起流放去那云洲岛上,不过是因为你想逃离施家,想获得自由,你拿他做了青云梯罢了,这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难道不是吗?”
含泪的孔雀,散发出了浓烈的不甘与恨意,窗下的那双茶色眼眸却是波澜不惊,只注视着她淡淡道:
“二姐,世间之事从不是一成不变的,白云苍狗,时移世易,人会变,心会变,过去我不谙情爱,可如今,我是真心想做阿越的妻子。”
“真心,你也配谈真心二字吗?”
“这句话,二姐该同自己说才对,毕竟当初那场朦朦胧胧的春雨里,决绝悔婚,落井下石,将儿时竹马狠心抛弃那个人,不是我。”
“你,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