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心想以自己的修行天赋,只要固守道心,哪怕再厉害的刑罚又能如何,但这时候看着何霑的淡淡微笑,忽然有些发冷,声音微哑说道:“你究竟想怎么处置我?”
何霑说道:“凌迟吧,抱歉,我知道这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
姜瑞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颤,想要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求饶,却无法动弹丝毫。
“画面太血腥,我就不看了,你好好享受。”
何霑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酒楼。
走出酒楼的时候,他向对面屋檐看了一眼。
那只青鸟飞走了。
它相信回音谷外的修行者也不愿意看接下来的残忍画面,又不是**的邪道高手……至少表面上。
夜街安静无声,极远处晨光隐见,人间却是更加黑暗。
何霑披着黑色大氅向着夜色里走去,身后忽然有惨叫声响起。
惨叫声不曾断绝,只是渐渐低微。
……
……
姜瑞算是一名境界不错的修行者,但对于如此广阔的世界而言,他的死亡只是一件小事。
只有那个鹿山郡的宗派,因为此事紧张了很长时间,宗主甚至想过,要不要主动进京向何公公请罪,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缉事厂再没有什么吩咐,才渐渐放下心来。
没有人知道,何霑把此人留了数十年都没有动,那夜却忽然抓了过来凌迟处死,这件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太后不知道那天夜里酒楼发生的事情,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何霑的反应。
在她看来,像何霑这种有不臣之心的恶徒,必然会借着那夜宫里的冲突,做些什么事。
出乎意料的是,何霑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选新君一事都没有理会,只是如往常一样,处理着朝政。
赵国很快便迎来了一位新的皇帝,由太后抱着坐在珠帘后的椅子上临朝。
从那天开始,何霑再也没有参加过朝会。
只有最亲近的下属,才能发现何公公有些异常。
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看着灰暗天空里的某个点,一走神便是半天。
偶尔他会去某座偏僻的冷宫,在那些狭窄的夹道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有时候他会走进某个早就无人居住的小院,取出一张竹椅躺下,手里轻轻挥着圆扇。
现在已经是初秋天气。
从秋天躺到冬天再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