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菱并未察觉到顾延章的不对劲,反而特地又走近了两步,手执着裙衫的中摆,将那坠在腰下的玉玦衬了衬。她见顾延章不答话,复又问了一句:“好不好看?”
顾延章这才醒过来似的,顺着季清菱的手往下看,一瞬间,只瞧见对方腰上束了一根象牙白的缎子,把窄腰衬得不盈一握,再往上,嫩得出水的那一张脸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甜得他心中那一朵花又渗出了蜜汁。
这又香又甜,眼见就要酿成一泡酒,被这酒意一冲,他哪里还分辨得出美丑,此时哪怕季清菱指着一堆子石头,顾延章也只会胡乱点头,说一声真好看。
他脱口赞了几句,说完之后,竟不记得自己方才到底讲了什么,却是再也不敢看向季清菱,而是转头指着西边的书桌道:“你先前做的那一篇文章,我收起来了,过两日拿去书院看。”
“什么文章?”季清菱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笑道,“台谏那个吗?我看你从前写过一篇朋党论,便想着写一份不一样的,谁想竟被你瞧见了。”
顾延章终于平复下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脑子回来了,这才正正经经地道:“在家多歇一歇,也没甚要紧事,我看你还做了一幅西北舆图,也不晓得要费多少力!上一回冬天看书看到半夜,最后发烧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季清菱忙辩白道:“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顾五哥,你要拿来说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男子汉大丈夫,这般小肚鸡肠,将来怎么得了!”
顾延章被她倒打一耙,哭笑不得道:“你什么时候老老实实的,不要老叫我挂心,我也就大肚能容一回叫你看。”
季清菱嘟着嘴,道:“我哪里叫你挂心啦?我在家里头乖得不得了,连门都少出,也不惹事,我这样还不叫乖,怎样才叫乖呀!”
被她这样又娇又俏的一通撒娇,顾延章原本一肚子教育的话,全被堵了回去,脑子里更是糊成了一团,哪里还说得了什么道理,只得道:“不要天天窝在家里头看书就叫乖!天天猫着,气色都要不好看了,趁着我在,这两天好生把上回教你的擒拿术习一习。”
听到要习擒拿术,季清菱心中打了个咯噔,忙抱怨道:“天气这样热,等过一阵子再学嘛!”又凑近几步,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脸对顾延章道,“顾五哥,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气色这样好,才没有猫出病来!”
十三四岁的少女,哪里有气色不好的道理。
季清菱过了头先两年新鲜劲,又恢复了前世喜静不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