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可自从家中请了个好厨娘,不仅把一日两顿改做了三顿,还常常从书中折腾出些额外的方子来让人做着吃,养得整个人精神气十足。而自前次发烧之后,顾延章生了一场大气,抓着季清菱训了一通,又特意买了个小丫头,让秋月同新来的轮番盯着她起居。如今一张小脸白嫩嫩的,还透着淡淡的红晕,要说她气色不好,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延章被她这样凑到面前,近得都能看清季清菱嘴唇上的纹理,只觉得对方唇上似乎是抹了胭脂,又嫩又粉的,让他心中像被猫儿挠了几爪子一般,痒得厉害。他不敢多看,只得抬起眼帘,谁成想正正撞入两汪眼睛之中。
季清菱五官生得好,尤其那一双眼睛,黑瞳仁多过白瞳仁,滴溜溜、水汪汪的,像会说话一般,往往未语先含笑,任谁见了都要对她生出几分喜欢来。
顾延章自以为与她在一处这样长时间,早该已经生出了一副铁石心肠,扛得住她撒娇了,然而此刻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纵然是铁也化作了铁水,才明白一切所谓的扛得住都不过是自己想得美。
他只觉得脸上一热,连忙转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心中暗叫一声老天爷,等转过头,已经恼羞成怒,想到还是要让这小祖宗多动一动,硬着心肠道:“净瞎说,等太阳落山了,地上自然就凉了,要不跟我去后园习擒拿术,要不就一起出去跑一圈马,你自己选!”
顾延章这一句话说完,眼瞅着季清菱的眼睛顿时就暗淡下去,憋着嘴巴委委屈屈地冲自己道:“好容易回来一趟,又要去跑什么马,学什么擒拿术,咱们两好生坐着说会话不行吗?”
一面说,一面去把窗边的荷花抱了一盆过来,道:“找了许久才找了法子,育出这样好看的荷花,秋日也能开,你回来不夸我一夸,就嚷着要出去……”
顾延章老老实实投了降,把那荷花接过,细细看一阵,又绞尽脑汁夸了一阵,直到季清菱脸上复又升起来了笑容,这才松一口气。
罢了,难得回来一趟,便依了她吧……
心里这样想着,顾延章竟觉得还有几分甜丝丝的。
两人说一阵话,季清菱见顾延章没再提出门跑**事情,放下心来,只挑些经书、治世的话题来说。顾延章虽知她别有心思,可也只得认了,跟她认真讨论起来。
正谈到兵法,顾延章突然想起一桩要紧事,忙道:“我看上月的邸报,延州已复,左近这几个月便能安定下来。”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抄写的讯报,递了过来。